宋婉梅犹豫良久,方才开口对赵祈安道:“要不,你去婆母那里再要一床被褥吧!”
赵祈安一听,飞快地跑去了,不一会儿就抱来了一床被褥。
此时,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宋婉梅有些担心齐庄头,不知道赵家人怎么安排的,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齐叔住的怎么样?”
赵祈安听见后道:“若梅姐姐不放心,那我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吧!”
两人找出一把雨伞,一起去了下人住的后罩房,齐庄头跟赵家的下人住在一起,宋婉梅敲了敲门,出来的是给赵家赶车的车夫,忙给两人行礼。
赵祈安问起齐庄头,齐庄头笑呵呵的从里面出来:“大小姐和姑爷放心吧!这里比咱们乡下不知强了多少倍,被褥也都很厚实,可惜就住一晚上,阿喜安排的挺好的!”
宋婉梅听后点了点头,也放下心来。
两人回到房中,宋婉梅又看了看屋里的摆设,桌子实在太小,根本不可能拿它当床榻来用,暗暗叹了口气,看来只能打地铺了。
宋婉梅把被褥铺在地上:“今晚咱们就先凑合一下吧!”
赵祈安一看,哪儿有不明白的:“这怎么行!外面正下着雨,地上很凉的!梅姐姐,你去床上睡!我睡地上吧!”
说着把宋婉梅从地上拉起来,说什么也不让宋婉梅睡地上。
宋婉梅也很无奈,将床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准备就寝。
她问赵祈安:“可有梳子?”
赵祈安找了半天,扭扭捏捏拿出他用了多年的一把缺了齿的桃木梳给她。
宋婉梅也毫不嫌弃,取下头上一柄木簪,一头黑发飞瀑般飘洒下来,光滑柔顺,她将头发斜梳成一个大辫子垂在右肩上,显得十分简洁素雅。
宋婉梅是多活了一辈子的人,她真心拿赵祈安当亲弟弟看,也就没有太过避讳他。
她将外头的夹袄夹裤脱了,只穿着身上的淡粉色中衣,上面绣的点点杏花,弯身上床,揭开被子躺了下去,
赵祈安也脱了外衣,吹灭了桌上的蜡烛,摸着躺进地铺里,不知怎的,他感觉今日睡在地上,仿佛比往日睡在床上都要热些,总觉得被子有些厚,可能是新被子的缘故吧!
外面的雨声渐大,哗哗啦啦的吵得人根本睡不着。
宋婉梅心想:赵祈安过两天就要去外地求学,而且他年岁尚小,睡在地上会不会着凉?会不会着了湿气?要是一晚上过去他病了怎么办?
各种胡思乱想,越发的睡不着,她忽的一拍脑门,这事还矫情个什么劲儿!她与赵祈安本来就是名义上的夫妻,还在乎那些个虚礼干什么?
她黑摸着下床,将赵祈安叫起来,又将被褥收拾起来拍了拍土,一并放回到床上:“你与我亲弟弟一搬,就一晚上,咱们挤一挤在床上睡吧!”
赵祈安懵了,木愣愣的站着,宋婉梅将床铺重新收拾好,拉了赵祈安到床边来,床虽然有些小,但两个人也睡得下。
“外面下这么大的雨,地上湿气一定很重,你在地上睡上一晚上,着了湿气怎么好?过两天你还要走远路呢!要是病了,多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