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短短几句话,说的宋婉梅出了一身冷汗,宋婉棠和陆丰元更是脸色大变,都齐齐看向她。
宋婉梅虽然强迫自己镇定了,但还是压不下心里的紧张,她试探着问陈掌柜:“真的吗?这料子真的这样金贵?”
陈掌柜笑了笑:“金贵倒不是有多金贵,这样质地的湖绸我以前也是见过的,听说多是进贡给皇帝用来赏赐大臣的,外面也能见到,只是你带来的这两种颜色是南边那里最新调制出来的,刚染出来没多久,今年年后才进贡上去,没想到这么快就流传到我们这边儿来了!我只是好奇,你们从哪里得来的?”
宋婉梅长长舒了口气:“原来是这样啊!”
宋婉棠和陆丰元脸色也渐渐放缓。
宋婉梅用手理了理额前的碎发:“这个料子呀!我也不太懂行!至于它怎么来的……哎!”她叹了口气接着道,“陈叔和我爹多少年的老交情了,告诉您也不防事!”
她回头看了妹妹一眼,接着又道:“我家的那件事,想必这半年来陈叔也听说了!本来是我嫂子的人,现在成了我大姑子,赵家人对外只说她得了重疾去世了,但像陈叔这样消息灵通的人,肯定早知道是怎么回事。”
说着她顿了半晌:“前不久,她回来了!”
“哦?”陈掌柜更加惊讶,“她一个姑娘家,这大半年是去了哪里?”
宋婉梅无奈的笑了笑:“她去了帝都!还在机缘巧合下认识了几个大人物!我们也没想到她竟然有那么大的造化!前不久她回家待了一个多月,这两天又去了帝都!”
剩下的话宋婉梅不会再多说,但就说出口的信息,已经可以让人脑补出好几大出戏文,想来以后她就是再拿出什么好东西,不用她多费唇口解释,人们也会联想到赵寄蓉头上。
陈掌柜果然没有再多问,给了她每匹十贯的价格,宋婉梅很吃惊:“不会是陈叔特意照顾我的吧!俗话说‘救急不救穷’,我现在也不太急着用钱,穷倒也算不上,以后还会有麻烦陈叔的地方,陈叔不必特意照顾我!”
陈掌柜笑着摆了摆手:“你这丫头想的倒挺多!我并没有给什么高价,这湖绸虽然不罕见,但你的这两匹是时下最新的颜色,估计就是咱们县太爷也没见过,这样的东西,最适合那些有钱人家给当官的送礼,前不久,城南孙家的大老爷就曾托我给他找几匹稀有的料子,价钱怎么都好说,我看这两匹就可以给他留着,当然,我也不会让自己吃亏!”
宋婉梅一听这话,便心安理得的将钱收下了。
她也看着这种料子好,想着下个月就到了妹妹十五岁及笄的生日,本想就用这种料子给妹妹做两身衣服,此时听陈掌柜这么一说,她立马又改变了主意。
那个疯批王爷留下的东西,即使最不起眼的,拿到底层老百姓中间,估计也是价值连城的好物,做人还是要低调的好,她们目前本身就身份低微,要是穿着这料子出去惹了别人的眼,招来祸患,那真的就是得不偿失了。
虽然现在还不能穿那些料子,但妹妹的新衣还是要做的,宋婉梅就在陈掌柜这儿,选了他铺子里的料子,给妹妹定了两件春衫、两件夏衫,花了七百多文钱。
宋婉棠大惊:“姐姐,这是干什么?咱们家的日子还过不过了?我又不缺衣服穿,做这么多衣服干嘛?”
宋婉梅拉着她的手笑着解释:“下个月就是你生辰了,应该给你做两套新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