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尖酸刻薄的话,不用想,也知道周氏来了。
说来也奇怪,自从分家以后,赵成安是得了家产万事足,竟然没了以前的那些个毛病。
每次赵祈安和宋婉梅来看林氏,他遇上的时候,都会好言相留,将二人正正经经的招待一番,时不时的还会和赵祈安小酌一杯,颇有兄友弟恭的那个意思,看的宋婉梅大为惊奇。
她还曾私下里同赵祈安念叨过:“你大哥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他以前对你多刻薄啊!现在倒是有些做大哥的样子了!”
赵祈安苦笑:“我大哥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人,他只是把钱财看的太重,以前老是怕我同他抢家产,如今一切尘埃落定,他多年的心思有了结果,对我的敌意也就渐渐散了,本来就是兄弟,这不就慢慢好了么!”
宋婉梅心下感叹:果然“亲兄弟,明算账”才是兄弟和睦的关键啊!
但周氏却是变得越发的趾高气昂起来,尤其是知道宋婉梅开了个铺子还生意不好之后,见到二人,那脖子扬的,就跟个大公鸡似的,神气的了不得。
偶尔还阴阳怪气的假惺惺:“哎呀!二弟呀!再读两年书读不出来就算了吧!大男人家家的,养家才是正经,你不看把弟妹都逼的抛头露面了么?我看呀!还是让你大哥给你好好找份营生,然后跟弟妹好好生几个孩子要紧!别整天坐那个白日梦考举人、当大官什么的,那都不切实际!”
像周氏这样的话,宋婉梅都让赵祈安选择无视,就当她放屁了,要是你跟她计较,那真是跟傻子论道,白费精气神。
如当下这般,本来是个好日子,大家正高兴着,周氏一进门就来了这么一句话扫人兴致。
宋婉梅和赵祈安对她的这种话早已经免疫了,根本不放心上,见她进来,两人也只是起身施礼,并没有亲近说话的意思。
林氏虽然软弱,但贬低他儿子,她心里总是不高兴:“那个老大媳妇儿,你不能这么说话,秀才虽然难考,但每年县里总有考中的人,老爷曾说过,只要祈安好好努力,考个秀才绝对……”
“那是公公心疼自家小儿子才那样说的!”
周氏不等林氏把话说完,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婆母又不是不知道‘孩子是自家的好’的道理,谁家做长辈儿的不是盼子成龙,说几句吉利话不想你就当真了!真是……!”说着甩着帕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林氏嘴唇嗫嚅了半晌,终是不敢再回怼她。
赵祈安拍了拍亲娘的手,以示安藉,开口向周氏询问:“大哥呢?我这几次沐休过来,都没有见到大哥,可是近来庄子上活儿忙,抽不开身?”
说起这个,周氏立马愁眉苦脸了起来,丝毫没了刚才那个嚣张样儿,她幽幽的开口:“哎!谁知道呢!庄子上的事儿我也不太懂,自从去年以来,你大哥老说庄子上的事儿多,去一次就是十天半个月,回来没两天又走了,家里的事儿也不大管,喆儿和囍儿更是问都不问一句!真不知道他在庄子上都忙些什么?”
忙着传宗接代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