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梅纵有千言万语,一下子被陈掌柜这几句话堵在了嗓子眼里,要说不能说的,十分难受。
她咽了口唾沫,艰难的开口:“陈叔!今天中午,我相公被衙门里的人带走了!我急得了不得!您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内情?您要是知道,千万得告诉我啊!”
陈掌柜又急急道:“侄女儿呀!你的那张床来路不正啊?都惊动县太爷了!你这下可是害惨了我!”
宋婉梅蹙眉:“那张床的来路我给你说过,应该是没有问题才对!怎么会……”
陈掌柜从口袋里掏出一方白色的帕子,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珠:“什么没问题啊!那张床,原本是知府大人家大房次媳的陪嫁,不知道怎么弄的,反正就流落到外头去了,很有可能是被人偷了,知府大人怕外人知道自己家还能丢东西,怕失了颜面,于是秘而不宣,只是在暗中查找。
“结果,他们家三房娶了咱们县太爷家的千金,那张床又被做为嫁妆抬去了他们家!
“这下好了!两个媳妇都说床是自己的陪嫁,为了那张床,还没差点打起来!”
宋婉梅也是惊呆了,这样奇葩的事情,竟然还能让自己遇上!
前世里,她在知府后院呆的时日不短,对知府杨家后院的女人们也算有一些的了解。
大房的二奶奶出生江南盐商大家,所用的东西都是十分精贵的,因为她从来不缺钱,为人又张扬,穿着打扮都十分豪奢。
那位二奶奶还经常喜欢拿一些次品的珠宝首饰打赏下人,看下人们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惊喜模样,她就十分高兴,常常以此为乐,且乐此不疲。
宋婉梅当初就收到过很多她的那种首饰,也让她取乐嘲讽过,现在想起来,心中还隐隐有着屈辱与不堪。
至于这位县令千金,嫁的应该是三房长子,因为她好歹也是官宦家的女儿,她的丈夫又实在不堪,婆家为了稳住她,长辈们对她也都很不错。
前世里,宋婉梅也曾见过这位千金几面,感觉她就是一位温温柔柔的可怜人,整天愁眉苦脸的,不想,今世竟然有与人干架的彪悍。
宋婉梅顾不得想那许多,她急急又问陈掌柜:“陈叔!您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些事情的?是不是知府大人家里搞错了,世上的东西一模一样的也不是没有吧?”
陈掌柜也是急得直拍大腿:“怎么能搞错呢!就像那天祈安说的,那样的一张床,不是一年两年能打造得出来的!
“知府大人长房家的那位奶奶,可是从小看着打造那张床长大的,她长到几岁、床做到哪个阶段,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她怎么会弄错呢?
“县太爷也说,他家闺女哭着让下人送了信来,说长房嫂子骂她全家都是贼,偷了人家嫁妆!哎哟喂!这都什么事情啊!”
宋婉梅听准了话音:“中午是县太爷叫您出去的?您可曾见到过我家相公?”
陈掌柜直拍脑门:“我哪里能管得到那些个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