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依依一脸悲悯:“你从被卖到我家的那一天起,在官府就落有死契,你是我母亲用她的嫁妆买的。现在我才是你的主子!
“你一个无亲无故的贱藉下人,现在从我手里都脱不了身,到了秦家拿什么保命?你倒是说出来让我听听!
“我已将你卖给了孙家去做你梦寐以求的小妾,也算保你一命。孙家还不知道你做的事和你那不可告人的小心思,你也最好不要让他们知道。
“现在就把你送过去,以后你是好是坏都是孙家的事,与我再无关系。你若敢逃!那就逃吧!,”
听见这几句话红珊才惊出一身冷汗。是啊!她只是一个下人。这些年来,她与姑娘同吃同住,无论什么事姑娘都顺她随她,她竟渐渐忘了自己是一个下人。当初杨妈妈要收她做干女儿,她还心下得意,觉得自己比红叶要聪明、漂亮、可人疼。红叶那个傻子,成天就知道做活,木讷的都不知多说两句讨人喜欢的话。
现如今细细想来,红叶和她虽都是丫鬟,可红叶在府外面是有父母兄弟的,当初也是为了给父亲看病才被卖进府中,现在还时常来看她。而自己是彻头彻尾的孤女,被族人卖了后,兜兜转转才来的陆家。
若是红叶在主家有个一二,家里的人定会要来问一问,讨一个说法的。而自己若是出个好歹,别说有人追究,怕是没有人会问上一句。杨妈妈虽是自己干娘,可她自己生的子女才更重要,而她只是个外人。
再说她竟然忘了卖身契这回事,她一直以为卖身契会随嫁妆一起抬到秦家的,怎么还在姑娘手上?可见,她的生死又有谁会在意呢!
说到逃!谁敢逃?谁又逃得了!官府对逃奴的手段,她也是听人说过的。阵阵夜风吹过,她湿透的全身已是彻骨冰凉。
陆依依见她呆呆愣愣的,知道她是真的怕了。将珠花又插回在她头上,把她交给那两个婆子,自己带着红叶回前院去了,不再管她。
来到前院,见那些人还在桌子上喝的热火朝天。有些人已经哼哼唧唧、东倒西歪的趴在桌子上。还有人大着舌头夸赞:“姑娘这酒是哪儿买的?好力道啊!”
陆依依心里厌恶已极,面上仍笑着道:“大家喝的好就行!红珊刚才也说有些上头。”
这时,门外头传来“哐哐哐”的敲门声。
红叶看了看陆依依,陆依依朝她点了点头。
红叶赶紧跑去开了门。来人大约四十多岁,容貌俊雅,器宇轩昂,让人一见便知他年轻时定是一位美男子。
红叶行礼道声:“赵掌柜!”
他向红叶点了点头,带了二十几个人进来,有男有女,各个身材高大,健硕有力。他先向陆依依拱手行了礼,看了看满院子的人,见陆依依向他点了点头,随后就带那些健壮的手下清点人数,又让手下把这些人身上鲜亮的衣服都扒了,搜出了身上很多的东西,如钥匙、玉佩等物。
最后又对陆依依说:“姑娘莫惊,我这就带他们去官府,我已与莫大人说了家里奴大欺主的事。莫大人是老太爷门生,自会秉公办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