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一声寂寥的叹息伴着深秋的冷风,在宅院里遮天蔽日的树杈间回荡。
方致远看着窗外古树下四处盘缠的藤蔓,他的心犹如眼前这破败的庭院,在夕阳西下的映衬下,悲凉又萧条。
怎么别人穿越想干啥就干啥,要么寻宝捡钱开后宫,要么杀妻正道统治六界。
而身为光荣的穿越大军中的一员,他如今只能像暗仓里的老鼠一般,在这个叫大齐的古老朝代,蜷缩在眼前偏僻的客栈,担惊受怕的躲避仇人的追杀。
“哎!”
又一声叹息过后,古旧的庭院里,那萋萋的荒草都仿佛受了他的影响,从里面传来“呜呜”的哭泣声。
方致远一怔:“有没有搞错!叹两口气而已,这院里的荒草竟就成精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想当年,他好歹也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新时代的五好新青年,听到些不好的声音,怎么可以疑神疑鬼呢?
他还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的时候,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妇人,双手掩面,嘴里“呜呜嘤嘤”的哭泣着,踏着杂草夹道的破旧青石小路,缓缓向他这里走来。
“我艹!真有妖精!”方致远惊叫出声。
这还得了!见鬼了!见鬼了!
他手忙脚乱的要关了窗户,谁想情急之下,手劲儿使大了,本就摇摇欲坠的残破窗扇,“咔嚓”一声从窗棱子上掉了下来,“吭哩匡啷”的掉到窗外的野草里去不见了。
这、这……这下大发了!
他赶紧把自己唯一的身家,一床棉被抱了过来往窗口堵,可棉被也不厚实,小小一团根本不顶啥事,还没把窗户堵严实,那棉被也蹦出窗户跟窗扇厮混做伴儿去了。
方致远大急,还不待他再去搬东西来,那个妇人已经飘飘然来到了他的窗口,把脸从双手里露了出来。
只见她眉目如画,眼中泪光点点,脸上带着泪痕,肌肤像刚剥了壳的煮鸡蛋一般洁白细腻,下巴上有一块青紫色的瘀痕。
她身上的粉色罗裙还是夏天才穿的葛布,已经破的不成样子,一侧的肩膀从破烂的口子里露了出来一大块,也带着几块青紫,越显得那肌肤莹莹如玉,白花花的直晃人眼睛。
方致远只看了一眼,便慌忙转身躲到窗户一旁,耳中果然听到妇人隔着窗户同他说话:
“求求公子救救奴家!奴家快要死了!嘤嘤嘤……
“公子!公子!我知道你看见奴家了!求求你好心救救奴家吧!嘤嘤嘤……
“公子!公子!……”
方致远紧贴着墙,两条腿跟摇筛子似的颤抖个不停,窗外的声音不绝于耳,一声声如泣如诉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