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沈绯月揉了揉额角,“时间紧迫,咱们赶紧去厕所看看吧。”
和颜栀家里的情况一样,偌大的学校空无一人。三人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女厕所,瞅了瞅扑簌簌落灰的墙面,榔头一扛直接开干。
最表层的油漆掉落,大片大片的猩红便映入眼帘,沈绯月拦住想要继续砸下去的马绍轩,指了指正中央裸露出来的一抹黑色,“你们看那里。”
颜栀凑近扒拉出一些,细细长长,怎么看怎么像……人类的头发。
马绍轩脸色一变,指着墙面颤巍巍问,“里面该不会……砌了尸体吧。”
颜栀摸了摸下巴,“难怪总感觉这里比其他地方阴森,原来如此啊。”
沈绯月扛起榔头,顺着痕迹一点一点凿开墙壁,尸体的形貌也逐渐显露出来。
是具全身裸露的女尸,面部被锐器砸的凹陷了进去,身材微胖,身上遍布大大小小的青紫色伤痕。她死亡时似乎是蜷缩着的,想必也呻吟过,求饶过,最终却还是被毫不留情的凌虐至死。
不用猜也知道,这是钟月的尸体。
颜栀闭了闭眼,脱下外套盖在女尸身上,“根据线索,钟月进了那间器材室,被体育老师猥亵。可是后来呢,谁杀了她,她的尸体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沈绯月咬了咬牙,“我们四处转转,这事儿和学校脱不开关系。”
沿着昏暗逼仄的走廊一路向前,教室门大多锁着,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找到了一间虚掩着的。
那是钟月所在的十四班。
教室内同样空无一人,颜栀径直走向钟月的座位,从里面掏出她之前画的那幅画。
入目是一片血红,从学校大门口一直到后操场,每一件教室都画满了死状凄惨的小人。
“你看这里,”沈绯月心细,指向正中央的房间,“这个小人不一样。”
其他人都是红墨水草草勾勒,正中央的房间却要细节的多,它被一把刀贯穿胸口,卡在了墙面上,脸上满是刺眼的红叉。
马绍轩眯着眼打量了一会儿,“这个应该是……校长室。”
校长室内凌乱不堪,颜栀拿起桌面上散乱的文件瞄了两眼,“仔细看看抽屉里的,桌子上都是些形式主义的校园规划。”
三人在房间里东翻西找,沈绯月掏出一本蓝皮笔记本,刚翻开第一页便愣住了,“你们看这个。”
笔记本显然有些年头了,样式古朴陈旧,好在尚算完整。这是校长的日记本。
“2010年4月4日。今天是我接手英兰女校的第一天,真不明白这所学校存在的意义,女人在家生孩子干家务就行了,学什么知识。”
“2011年6月30日。这届高考生的成绩一塌糊涂,和隔壁男校简直云泥之别,镇上领导还非说是我的问题。呸!明明是这帮臭娘儿们天生就没有学习头脑。”
“2013年3月2日。镇长的女儿转来这里了,我可得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表现表现,说不定明年就不用在这个地方受窝囊气了。”
“2013年6月5日。小娘儿们家家的倒是挺狂,怎么整天欺负人。算了算了,她爹可是镇长,我替她压一压算了,大不了把那些不服气的全部退学,回家早点嫁了也是给爹妈做贡献。”
“2014年4月4日。md,臭婊子,不就是被三十多的男人睡了一晚吗,搞什么贞洁烈女,也不瞧瞧自己那样貌身材,说不定人家还瞧不上呢。不就是又被亲爹打了一顿吗,在外面乱搞肯定要被打啊,想不开还非要死在学校里,倒霉,真倒霉!”
“没办法,赶上女厕所装修,把她砌墙里算了,学校内外也总算打点好了,废了老子不少真金白银。真nm是个臭婊子,倒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