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手痛,你给姐姐吹一吹好不好?”
原本紧闭着的眼,却在听见这一句时睁开。
他泪眼婆娑,小心翼翼,又自责无比地看向任苏意的手。
“姐姐....对不起,都是阿炎的错。”
“不是你的错阿炎,你是最乖的好孩子。”
阿炎倾身过来,轻轻抓着她的手,吹着气。
见他终于有了反应,任苏意松了一口气。
马车已经驶来,任苏意引着他去马车。
李景炎却怎么也不肯站起来。
知道他在在意什么,任苏意钻出布朝嬷嬷吩咐了一句。
片刻后,一盆水端了过来。
任苏意朝自己身上一泼,浇了个透心凉。
她重新钻入布里。
笑着道:“你看,姐姐身上也湿了,和阿炎一样。”
她朝他伸出手,“乖阿炎,可以陪姐姐去车里了吗?”
李景炎半张着嘴,呆愣愣地看着她半晌。
又看向她伸出的手,突然嘴一瘪,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
他点着头,“嗯,阿炎和姐姐一起。”
任苏意顶着布,拉着他起身。
她笑着说,“我以前就很想去很高的山上搭帐篷,看星星,在外间架起烧烤架,在帐篷里聊夜话,阿炎以后陪姐姐去好吗?”
“嗯!我陪着姐姐!”
李景炎被送回了太子府。
第二日,圣旨下来。
任苏意暗中带走二皇子,后致使二皇子受惊发病,罚脊杖二十,当街执行。
皇帝病重,多日不理朝政,也不在意这个二皇子,怎么可能会下这样的旨意。
这是太子李景书的旨。
他还真是,一心想要置自己于死地呢。
任苏意被按在行杖架上,周围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
一些人心疼美人受罚,一些人幸灾乐祸,宰相府再过不久就要倒下咯。
任落川负手站在前方,他身边站着一个青衫男子,是三哥任言玉。
“父亲,就这么看着小妹受罚?”
最近半年,任落川的眉头就没松开过,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川字。
“言玉,小不忍则大乱。”
任言玉不再说话。
他离家时,小妹还没到他腰那么高,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原本以为要等家中情况好转了,去益州接母亲和她时才能见面,回来后才知道,任苏意为了等他,违抗了父亲的命令,没有立马去益州。
板子一下一下打了下去,任苏意只挨了一下,疼痛感随着脊骨蔓延,她头皮一麻,冷汗浸了出来。
李景书,你给姑奶奶等着!不把你折磨的痛不欲生,姑奶奶倒立拉稀!
她咬牙等着第二板子下来,板子落下,却感觉不到疼痛。
耳边仍传来了板子击打到肉上的闷声。
她转头看去,看到了周许然拧紧的眉头。
看她看了过来,周许然展开眉头,笑道:“叫两声。”
她的腰上,是周许然的手。
执行脊杖的宫人见任苏意毫无反应,觉得奇怪,手下又用力了几分。
木棍落下,又重又狠,周许然蹙了下眉,有些无奈地看着任苏意。
任苏意转头看着他原本白皙纤瘦的手,红肿一片,怒了,“忍个屁!老娘要反了!”
她话音刚落,一声刺耳的太监声音响起。
“太后娘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