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地从枕头下拿出一根被她磨锋利的簪子。
除了手表和玉佩,她先前的首饰衣服都被扔了,这是李景书后来送她的。
那日在银杏树下,他逮着她亲了又亲,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根银杏叶样式的簪子。
簪身是纯金的,镶了珍珠,有一种极其高调的奢华。
他那时候一边给她插簪子,一边说,“当初你在校场问孤要黄金的时候,孤就在好奇你为什么这么贪财,后来想着,你是任落川这个贪官的女儿,贪财当是家风。”
任苏意当时差点拿着簪子捅他。
头顶的呼吸声依旧平稳绵长。
她眼前就是李景书的喉,若是将簪子捅进去,他必死无疑。
可他若是死了,又会有下一个皇子来继位。
那些皇子,要么平庸,要么阴戾残暴,要么软弱。
对比起来,李景书确实优秀。
可能因为他从小便展现出了这一份优秀,所以才能被选中做为太子。
入宫以来,她也曾见过他处理政务。
在一次故意耍脾气任性的时候,李景书将她带出了宫殿,陪她在宫里各个角落玩了一遍。
待玩了五六个小时候后,宫人来报有快马加鞭的奏折到了。
当时除了四处起义的内战,还有南边的水患。
任苏意赖着一起去了勤政殿。
她躲在屏风后,听着李景书在外面大发雷霆。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盛怒的李景书。
水患的根源找到了,是负责修建上游水坝的官员贪污,偷工减料,才导致洪水期没有防住。
而那贪污的官员,是任落川的学生。
难怪当时阿然说了句“不过”。
是和任落川没有直接关系,不过有间接关系,朝中大臣会将这笔账一起算到任落川头上。
任苏意摩挲着尖锐的簪子,又在熟睡人喉间比划了下。
轻轻一叹,将簪子塞回了枕下。
放下杀了他的心思,任苏意在温暖的怀里很快就睡着了。
原本该熟睡着的李景书缓缓睁开了眼,眼中一片清明,哪里有什么困意。
他轻轻勾起嘴角,无声笑了下。
闭上眼又眯了会,直到外间传来宫人小声的提醒。
在怀中人额上轻吻了下,小心翼翼地抽出手,起身去了勤政殿。
第二日,任苏意被解开了禁制,可以随意在宫中走动。
也意味着,别人也能来她宫殿里拜访。
头一位迎来的,便是以前太子的侧妃,现在被封为林妃,宫中目前唯一的妃嫔。
“见她做什么?小意,陪我去摘梅花,我要用梅花泡澡。”
任苏意张开双臂任宫人给自己穿戴,李景书送来的服饰都是按照她的喜好定做的,纯色居多,但都是昂贵的布料,再用金线滚边,低调奢华。
“你现在倒是挺讲究的,等我应付完林妃,明天一早陪你去。”
见到林妃时,任苏意有一瞬的错愕和揪心的痛意摆在脸上。
林妃竟有了身孕,且看样子已有四五个月了。
见任苏意出来,打扮的很是精致。
林妃嗤笑了声,“春花?还是任四小姐?”
任苏意被当街打板子的时候,林妃就知道了任苏意就是春花。
“当初爬上二皇子的床,现在又来爬皇上的床,任家人还真是没脸没皮,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啪!”任苏意跨步上前给了她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