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无名什么都看不到，但就算是那样，从两人的谈话中她都能想象到他们的嘴脸，高高在上，是他们四岁以前每天都能看到的样子，她或许该庆幸，现在她看不到这样的嘴脸了。

可是她不能，她马上就要死了，被人剥出心脏，炼成丹药，死无全尸。

脚步声停下，季无名能感受到那两人已经站到了身旁，她控制不住的开始害怕。比以往任何一次知道自己即将接受惨无人道的折磨都要害怕。

因为这一次，是真正的死亡。

“她这皮肉都成这样了，要是取不好坏了怎么办？”

那圣女大概是看到了她的惨样，语气颇有些嫌弃，全然忘了面前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身体是拜谁所赐。

“这有何难，既然这肌肤溃烂，索性直接挖出来就好了。”

季无名现在尚且能感受到胸口的起伏和心脏跳动的声音，可这一句话之后，她知道，她活不成了。

无论付出多少努力她都活不成了。

早已经失去眼睛的眼眶流出泪水，她想，那一定是红色的泪。

她突然开始奋力挣扎，至少，她曾为了活着努力过。

铁链碰撞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回响，站着的两人却是讶异的彼此相对，“她能听见我们说话，想来是害怕了。”

女声带着微微的嘲讽响起，“怕也没用，能被制成丹药是她的荣幸，换了旁人，连被制成丹药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