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衍冼看着面前慈祥的小老头，他的衣服领子没有翻过来，头上一边的头发翘起，嘴角不自觉地抽了一下，他们都是这么……朴实无华的么？

不过，还是如实地交代了。

“胡博士嫌我做事不利索，说我关系户，然后宥博士帮我说了几句，您就来了。”有人撑腰为什么不说？陈衍冼可不会那么傻。

柳所满意地点头，他的眼光果然没错，只是其中的三个字让他的眼神有了变化，“这样啊，老胡，你也年纪大了？小陈考核那天你不是也去了么？还指定说今年新来的小年轻你来带。”

胡博士摸着胡子尴尬地笑着，他哪知道自家儿子没有考过这个半路冲出来的拦路虎，本来都是稳的！

“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他们年轻人也就是没什么经验才会跟着你们，要是一出生就有这些经历，还要你们做什么？”柳所拍了拍陈衍冼的肩膀。

他最讨厌的就是关系户，年轻的时候可没少被那些有家底儿的坑，要不是他聪明，估计一天光去背锅去了。

“好好干！争取今年转正！”未来正是掌握在年轻人手中的，还是要多给些鼓励的。

柳所肯定地点点头，同时也没忘了旁边看戏的，“在这儿看什么呢？等着实验自己运转？”

解决了这事儿，宥泽也准备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了，他没有多关注陈衍冼，似乎就只是临时兴起帮了个忙。

不过……他垂头低笑，希望鱼儿尽快上钩才好。

告别了两人，他们也得回去了，柳所本来就是专程出来找宥泽的，这几天没有宥泽的日子他可想对方了，也不知道对象有什么好陪的，有新出炉的试剂迷人么？

“柳所，您平时真不注意自己的形象。”宥泽跟着柳所往里走，他侧身看着柳所的鸡窝头还有他的衣领。

刚刚还有几个新来的正在小声讨论呢，也亏得他没听见。

柳所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衣服，没发现什么不对，“今天又没有穿反，我怎么了？”

他仰头看着光顾着笑的宥泽，眉心一拧，“你莫不是在诓我？”

“您老也在这里工作这么久了，他们又不会笑您，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宥泽收了笑，正经地说。

他可没有随身带小镜子，等会儿向旁边实验室的女同事借一下就知道了。

柳所头上的头发本来就不多，甚至是有点稀疏，此时一团黏在一起，一团肆意地翘起，随着他的走动还在晃呢，看着潦草又精神。

柳所有些无语，“爱说不说！”笑就笑，反正他就是不在乎。

只是这一路上路过的员工总是要多看他两眼，然后又忍着笑意躲开他的视线，还没到地方，他就受不了了。

“说！劳资今天是眼屎没擦干净还是怎么？他们笑个什么劲儿？”还憋笑，柳所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战。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头发没梳好，然后衣领子折进去了而已，话说，柳所您真就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宥泽见他终于忍不住问了，还是告诉了他，不过以前也见过几次，他都有点习惯了。

柳所无所谓地捋了一下头发，“我当是什么呢。”不过心里还是酸唧唧地羡慕宥泽一头茂密的黑发……

说话间，他们也走到了自己的实验室。

宥泽的脸上再次挂上浅笑，抬眼瞥了眼角落的监控，将手掌对准验证的地方，随着一声欢迎，他带着柳所一起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