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擎又怎会看不出燕少衔是故意拦着自己呢？他此刻已经能确定燕少衔留有后手了，不然他不可能如此淡定。

此刻莫里擎眼眸中多了一丝戾气：“看来成王的儿子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呐，难怪世人言虎父无犬子呢！”

燕少衔笑着应他：“莫主帅说笑了，我是我！他是他！大可不必混为一谈。”

莫里擎并不打算继续跟他废话了：“本帅要往幽州去，燕少帅是要拦本帅吗？”

燕少衔没说话，因为手中的银枪代替他回答了……

这一仗算来也打了将近两天一夜了，文晓棠奔赴到战场时已是两军交战后的第二日傍晚了。看见的可以说是血流成河、人间炼狱。

死在战场上的士兵不管是北陌人还是大越人都是令人心惊的数目，伤残者更是不计其数。

这一仗最后的结果对大越来说是浓墨重彩的一笔，大越主帅击杀了北陌主帅。北陌此次出兵大越将近有二十万左右的人马，折损在大越手中的将近半数。

成家军再加上平关城原本守军也不过将近九万人马，北陌却有将近十六万人马，双方相差将近七万人马，可最终还是成家军胜了。

以少胜多本就不易，更何况大越成家军新任主帅还是个刚刚及冠的、第一次上战场的少年。这位年轻主帅可以说是一战成名，也因此激励了许多有报效国家之心的年轻人。

可这一仗对于燕少衔，对于文晓棠来说却是往后都不愿再提起、回忆的存在。只因这一战中燕少衔击杀了莫里擎，可他也身受重伤差点就没挺过来。

当日文晓棠赶到战场后，潘磊正在清理战场后续事宜。往常潘磊见到她之后都会热情的喊文晓棠一声少帅夫人，可那日她却有意避着文晓棠。

文晓棠当即便觉察出了不对劲，直接让人将潘磊架住了：“潘将军，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何见到我就跑？”

潘磊支支吾吾的说着：“没……没什么，就是我急着清理战场，忘了与少帅夫人打招呼了，还请少帅夫人恕罪。”

可他说话时眼神明显的不敢看文晓棠，这时刚好有旁边的士兵谈论起燕少衔斩杀对方主帅莫里擎的英雄事迹。

可潘磊眼神躲闪意味越发明显了，文晓棠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潘将军，莫里擎死了？”

潘磊如实答道：“是！莫里擎确实死了。”

文晓棠问话十分严肃：“燕世子杀的？”

潘磊：“是！”

文晓棠心里咯噔了一下，燕少衔击杀了对方主帅，本来是应该高兴的事情，可文晓棠不知为何就是笑不出来了。

她再次问潘磊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了：“燕少衔呢？他是不是出事了？”

潘磊沉默了好一会儿，文晓棠紧逼着问他：“潘将军，我在问你话，他是不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