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予卿心头一滞,喉结滚动说不出话。
这是他头一次见到陆久这般模样,如此脆弱如此痛苦的神情。
傅予卿直接把陆久拥入怀中,一手把她的脑袋摁到自己怀中,一手轻抚着她的背部。
陆久像个提线木偶,没有任何反应,任由傅予卿抱住自己,任由他把自己的脑袋摁进胸膛里无声流泪。
“没事没事,我在我在……是我来晚了,对不起对不起……”傅予卿一下一下拍着陆久的背,安抚着她,脸上满是心疼懊恼的神情。
他怎么会认为小久厉害就不会害怕丑陋的男人呢?如果他来早一点,小久是不是就不会被吓到了?
傅予卿察觉到自己胸前的衣裳湿了,只得更加用力搂紧怀中的少女,试图用这种方式传递力量给她,让她不要再害怕。
等怀中的少女身体抖得没有这么厉害了,傅予卿才抬起冷冽凌厉的眸子掠了一眼蹲在角落惊恐看着他的男人,随后又给了站在一旁不出声,明显也是头一回遇见这种情况的傅一傅二。
傅一掏出手机报警,傅二上前挟持住牛大胆,一边还把夹缝生存的野草扯了一把,包着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一同塞到他嘴中,避免他出声影响到傅予卿和陆久。
“唔唔唔……”牛大胆一脸错愕,奈何口中塞的石头咯得他嘴疼不敢张嘴说话。
他都没有对这女生做什么,反倒是他自己还挨了一顿打,自己又把当年埋藏在心中的秘密告诉她了,怎么还要把他送警局去?
虽说那天那个女人保证自己不会进监狱,但是在警局和警察扯皮再加上被捞出来那也浪费时间啊,他不认为那个女人的权利能大到他前脚进去后脚就能出来。
而且自己也没有把事情办好,他不敢保证那个女人会不会去警局捞他。
傅二没有在给牛大胆出声的机会,一只臂膀夹着他,一手直接捂住他的嘴巴,然后干净利落的把人往外拖。
巷子尾安静又空荡,胸前的衣裳湿了又湿,可怀中的人儿始终不肯哭出声来,只有时不时忍不住的呜咽声。
警笛声嘹亮又震撼,那声音穿透力极强,但又能很快把躁动不安的人心安抚下来。
直到巷子又恢复了静谧,傅予卿才开口:“小久,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陆久半晌不动弹也不出声,她想回家,但是自己知道了妈妈的死亡的真相,又不敢回家。
她现在哭成这样子,要怎么跟家里人解释呢?可自己内心也是真的想借这次机会知道母亲到底是谁杀的,为什么要用这么残忍的手段?
如果说母亲死的时候跟自己出生的时间差不多,那为什么查了这么多,没有查到母亲死亡真相的消息,也没有查到有任何关于陆家或季家凶手伏诛的消息,那个人,背景真的这么大吗?
亦或是那个人的权力大到爸爸和舅舅都知道凶手是谁,但是他们招惹不起,不敢去报仇?
“小久不哭了,我心里难受,那个人我不会放过他的,回家好吗?”
听到傅予卿的嗓音,陆久飘出的思绪渐渐回笼,她点点头,嗓子有些许的嘶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