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家境就不富裕,但他的父母是人见人羡的模范夫妻,对待邻里亲戚更是好的让人挑不出一丝错误来。
即使生活贫苦,他们每日脸上依旧带着微笑,在教育他的这一方面上,他们不求他成龙成凤,只希望他每日开心快乐,不要对生活有抱怨,在礼貌家教这一方面上,他从小便是别人口中的好孩子。
遇到他在外跟别人起冲突的事情,而不是对他动手动口,而是把道理一点点掰开来给他讲清楚。
小时候的他,对当时的生活非常满意,家庭美满和睦,可好景不长,在他初中的时候母亲查出心衰病,他初中便开始辍学打工赚钱给母亲治病,父亲更是每日只睡不到五小时便起来工作。
即便如此,他们面上始终带着笑容,母亲也常跟他说这不是什么大事情,人总有生老病死的时候,她不过是比别人早死了一点。
本以为母亲的病情会越来越好,没想到到最后用药物已经难以治愈了,医院里其余的手段更是对母亲的病情没有效果,只能做心脏移植的手术。
本以为换了心脏母亲便会慢慢康复,等到他和父亲把钱凑够了的时候,医院却突然告知他们说没有合适的心脏了。
明明……明明一开始医院就说有的,到最后为什么没有了他不得而知,医院也不会告诉他原因,他想把事情闹大,但事情到最后总是不了了之,甚至是没有翻起一丝水花,他去讨要说法却被医院以医闹为由将他关进了监狱中。
他不过在里面蹲了七日的时间,出来的时候母亲已经火化了,他连母亲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父亲脸上的笑容也消失殆尽,明明才到中年,却已经一头白发,手上脸上更是沧桑的像六十多岁的老人一般。
情绪从悲伤中抽离,他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他拿着那时候凑到的钱开始查。
事情还没有查个水落石出,父亲却在工地上出了意外,听说当时开挖掘机的人不知道父亲在下面,直接就把土往下填,更说没有听见有人的叫喊声。
那时候他感觉天都要塌了。
等他安葬好父亲后刚想自杀时,脑子中却突然灵光乍现,好似顿悟了什么。
第一次,他去闹,母亲去世了。
第二次,他去查,父亲出意外了。
这很有可能是有人在警告他,如果他还要继续查下去,下一个死的是不是就是他了?
当年他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态继续查下去,果真让他查出来了。
原来当地的一位高官的妻子也需要做心脏移植手术,他无权无势无钱,医院便把那颗心脏给了那位高官的妻子。
那位高官也怕他会把事情闹大,先是把他关进去,后又做了手段害死了他的母亲,之后见他还要继续,又伪造出一出意外害死了他的父亲。
得知寻找已久的真相之后,他的内心无比平静,只是日复一日前往医院,站在医院的人工湖边注视着对面的高官和他的妻子。
他的妻子看起来恢复的很好,面色也日渐红润,他们好像很恩爱,还有一双儿女。
从那以后,他便去学校旁蹲守,找了时机将高官的一双儿女绑走带到郊外杀害,那是他第一次杀人,说不害怕是假的,只是他杀的是自己仇人的儿女,他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
他不仅要杀高官的儿女,连高官和他的妻子,他也要杀了。
只是杀了高官的儿女之后,不管是明面上还是暗中,都有许多人在找他,无法,他只好拿着这些年他和父亲赚到的钱出了国。
他加入了贩卖毒品和器官赚钱的组织,一步一步往上爬,在三年之后,他带着人回到他的家乡,将一夜白头的高官与他的妻子杀了。
那颗心脏他挖出来看了,跟他这三年看过的没什么区别,基本上都是一个样子。
他没错,他的父母更没有错!
错的人是医院,是高官,是高官的妻子,是当地畏惧权势不肯帮他的警察,是网上可能刷到过他所说的事情的网友!
如果当年有网友为他发声,有一位警察愿意帮他讨要说法,医院中但凡有一个人可怜他,帮他阻止,或者把事情提前告知他,母亲都不会死,他也不会走上这条不归路。
即便今晚杀了那么多人,那又怎么样?他依旧没错,是他们自己上了这艘船,错的是华夏的军队联合其它国家的军队来追杀他。
如果不是他们来追杀他,他今晚也不会想要看到血河,那些游客也就不会死,他们要怪,就怪华夏的军队吧。
梁闽春脸上恢复笑容,望着那个还在用父母骂自己的男人。
这么多年过去,该享受的,不该享受的,他都享受了,仇也报了,现在被带回去然后下去见自己的父母,也挺好的,他的人生没有任何的遗憾了。
“赶紧带下去。”
陆衾几人看了一会,嘱咐了一句便继续往下走去了,倒也没让人阻止游客的行为举动。
大堂处,负一层关在房间里的女人都被带了出来,她们靠在一起站着,脸上神情踊跃着喜悦和后怕。
看啊,看这大堂上的血迹,和角落里堆积成小山的尸体,如果她们没有获救,下场应当也和这差不多了。
万幸,她们得救了。
“啧,这艘船怎么解决?”党煊看着遍地的血迹问道。
“哪个国家的船就联系一下让他们自己来拿回去,他们不要就扔这呗。”陆衾答道,眼睛却在大堂中寻找陆久的身影。
反正又不是他们的,带回去还怕这艘船会闹出什么灵异事件呢。
‘哗啦’
站在大堂中的几人忽的听到从船外传进来一道玻璃碎掉的声音,紧接着,又传来一道接着一道沉闷的捶打声音。
几人对视一眼,皆从互相的眸中看出了疑惑和凝重。
难不成是附近的海盗?
还是梁闽春有后手?
几人赶紧循着发出声音的方向小跑过去。
陆衾便看见之前俩人刚下来他让陆久蹲着的位置,那一扇窗户已经被陆久用拳头捶的七零八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