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妩扫了眼手中记录下夜啼容颜的影像。
虽然夜色浓重,但还是起身换了一件黑色大衣出门。
夜啼次次不曾失手,哪怕不会自大,也不会在他刚离开后还会留在原地监视。
泠妩挥手将鼻息还萦绕着那股妖异的月季花香,挥散开来。
夜啼有次就是用这种类型的花朵,将他选定的人杀害。
所以,他忍着毒发,继续跟踪她的概率不大。
不过……
若是不顾及这种毒,还要跟着她的话,那或许对她来说还会更好些。
电梯在夜啼离开后,也恢复了正常运行。
泠妩驱车在城市之中兜风,湖边独坐,又去闹市看这个纷杂的世界。
她身处其中很是享受,却又好似无法融于世,与一切的喧嚣都隔绝开来,自成一派风景。
她好似是逛累了,才随意走进一处偏僻的清吧。
其内安静而惬意,驻唱的乐队曲调轻柔,引人入胜。
泠妩将手指扣在吧台上,“一杯白水,加三块冰,泡上一包茶叶。”
“这里是酒吧,不是茶馆,女士。”调饮的店主懒懒回应。
“我可以加钱。”
“一切好商量,美丽的女士。”
“借用一下卫生间。”
店主轻“嗯”一声,并未抬头就朝左后方,随意一指。
“在那边,可别走错了。”
“多谢。”
店主继续调着酒,少顷他才在转身拿酒时,努力遏制上扬的唇角。
五分钟后,泠妩坐在一处拐角,桌面是一杯冷泡茶。
她听着轻音乐看着玻璃外的夜色,慢慢品完后,店主还欲给她添上,却被她拒绝。
桌面留下一沓钱后,她便起身,离开这处清吧。
临近清晨,天色半明半暗间,街道上空无一人,连仅有的环卫工人今天也未曾出现。
清吧闭店,店主打了个呵欠在将门上锁之后离开,可他的家中却坐了一个不速之客。
店主面带惊恐,“你是怎么进的我家?”
“东西给我。”男人的声音很是干净。
他戴着卫衣的帽子,看不清容颜,只能看到他敲击桌面时,手背上露出的纯白天使翅膀刺青。
店主闻言后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这是私闯民宅你知道吗?”
“我不杀普通人,给我,我饶你一命。”男人声音干净,语调平缓。
“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店主面带迷茫。
“昨晚穿黑色大衣的女人,在你的店里给了你什么?”
店主皱眉,“你抢钱就抢钱,绕那么多弯子干嘛?”他说着就将口袋里昨晚从泠妩那收取的现金,朝他扔去。
刺目诱人的红艳,漫天飞舞。
夜啼黑眸中难得带起一丝疑惑,却又很快消失。
他不会猜错,而且这间屋子里的确藏了东西。
夜啼正要站起身来。
可就在那一瞬间,他口袋中的薄片轻颤。
是他本并不熟悉,却在24小时间接连出现两次的危险提醒。
又是危险?
可是,怎么可能呢?
怎么可能!?
“砰!”
一阵闷响,一颗子弹被直直钉在墙壁之上,而夜啼则闻所未动,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一颗子弹而已,绝对不是能让它发出提醒的危险所在。
店主并未愣神,他趁此机会后退两步,退出屋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