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信物漫天飞扬。
我将手中拿了一夜的信物,随意丢弃。
两次都被她捉弄于掌心,那我就只能缴械投降。
人类关押重刑犯的地方和星狱的很是相似,唯一不同的,就是我现在很是期待她的到来。
“你知道怎么种月季吗?其实不止是月季,其它花朵也可以。”
她如果想知道的话,我可以教她。
“你见过紫水晶的岩洞吗?”
我去过非洲版块,那里有许多天然的紫水晶岩洞,很像我母星上的一种湖水。
“你知道距离太阳系万亿光年外的星球,是什么吗?”
那是我的母星,我想邀请她去做客。
“你喜欢碳基生物这个身份吗?”
不喜欢的话,我可以给她换。
只要我和星际妥协不再摧毁他们的殖民地,他们会准许她加入的。
“……”
“你明天还会来吗?”
可她不愿意再来了,她说——
我的孩子要过生日了。
我的孩子?难道她是我当时选中的母体?
原来是她!
芯片不在我的身边,但芯片附近的声音我都能听见。
她要将芯片带走,那也相当于我跟着她的身边。
她对孩子们说话的声音真的很温柔,很像母亲。
我想,她一定很喜欢这两个孩子。
那将他们两个带走也不是不行,总归母星有那么大。
如果她很喜欢孩子的话,我可以从别的星球给她掳来。
大的,小的,人型的,奇形怪状的,白色的,黑色的,粉色的,紫色的,还有和她的信物一样,是暖橙色的……
我都能找到!
但她又一次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
是雨夜,和我初临蓝星时的那天一模一样。
她撑伞,隔着雨幕凝望着我。
我终于知道,我彻头彻尾地输了。
“像你这样的存在,不该在这个落后的星球。”我心中升起一股复杂的感觉。
像她这样的存在,不该停在这里。
她该去看广袤无垠的星河,而不是在这,和一群弱小的,仰仗着落后武器生存的低等人类为伍。
在我的芯片背主认她时,我甚至一度觉得整个星际都应该匍匐在她脚下。
她好像也要走了。
是人类常说的死亡。
我和人类签订契约,让我见她最后一面,我保这个星球千年不受高等星球的入侵。
时间一到,我恢复成我初次来这星球的样貌,举起相机拍了一张她在拍别人的照片。
给她递上相片时,还有一朵暖橙色的月季。
“见你的信物。”
我感受到了我心口莫大的欢喜。
她很特别,至少在我的心中,她特别的超过了我的母星。
——
她离开后,我按照约定履行承诺。
“杀了我,我身上携带的警报会通知整个星系。在至少一千年间,你们这,会一直都是安全的。”
毕竟他们那群废物,才不敢涉足让我也殒命的地方,而且……
还有她留下的芯片。
我曾问过她:“做好事,来生会如愿,是真的吗?”
她告诉过我:“那是普通人,你可能需要更多次,且世世不得善终。”
那就是真的了。
所以,我或许还能再遇见她。
——
意识走向终点,我祈祷着还能再见那抹暖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