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你别吓我~”
耳边是熟悉的说话声,西锦已经很少做这种梦了,她都快忘了喜鹊的声音。
“御医来了!快让让!”
奶娘的说话声又来。
都说人在临死前会将过往都过一遍,想来就是这样吧?
银针刺进头上穴位,痛感传来,西锦惊慌睁开眼,去世的人怎能感觉到疼痛。
头上的帷幔,身旁站着的御医,床位处紧张看着她的喜鹊跟奶娘···
头上的痛感告诉西锦这不是幻觉,可她明明记得自己去世了。
她记得付东川的哽咽声,记得于西瀚喊她姐。
“于小姐,感觉得如何?可还有难受的症状?”见她醒来,御医忙问。
这位御医西锦记得,他被主君派来常驻府上。
若是梦怎能察觉到疼痛,可若是真的,到底是她做了梦,还是她是真的去了四百年后又回来?
见西锦不说话,御医又取出一根银针,扎在她头顶。
若真是梦,梦里的付东川是真是假?她与他相伴多年是真是假?
御医长吸口气,怪哉!这人都醒了,怎么六神无主的?
这要是往日,于小姐早就呼疼,让他住手了!
“于小姐,你还有哪里难受吗?”御医又问了一遍。
头上的两根银针传来的痛感那般清晰,西锦微微摇头,“没有。”
松口气,御医抬手取回银针。
御医转身离开,他开门的瞬间西锦朝屋外看去,外头一片雪白。
“喜鹊,今天是什么那年那月?”西锦转眼看向琉璃窗。
喜鹊嫌御医没将门关紧,又过去把门重新关好,嘴里叽叽喳喳说着:“襄国三十五年十一月初三,小姐你别算了,这才刚入冬没多久,不能出门的。”
手指不自觉攥紧,是她去世的那天,是做梦吗?
付东川是她的黄粱一梦?
“我让人去书店找找有没有新鲜的话本,再忍忍就过去了。”奶娘走到西锦身边扶着她坐起来,帮她背后垫上靠枕。
西锦转头看着奶娘,伸手抓住她的袖子,欲语泪先流,委屈极了,“奶娘。”
能再见奶娘喜鹊,父母兄长她极开心,可这里没有付东川,她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怎么还哭了?你这孩子!”奶娘一见西锦落泪,赶忙拿手帕给她擦,“真要忍不了,等雪化了,让人给院子里点上炭盆,准你出去转一圈。”
“不是。”西锦不知该怎么说,怎么说都像是假的,她拽着奶娘的袖子,迟迟说不出缘由来。
可能是刚才发病吓到她了,奶娘在西锦身旁坐下,把她搂在怀里轻拍着哄她。
“锦娘不怕,奶娘陪着你。”
在奶娘怀里躺了许久,西锦情绪才一点点稳下来,她不信那是一场梦。
他们相伴那么多年,那么真实。
傍晚时分,于太傅带着夫人来看西锦,打一进门起,于太傅就觉得闺女看他的眼神不对,有种久别重逢的激动。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他三天前才来看过闺女!
难道是三天时间间隔太久?不然以后换成两天来一次。
看到爹娘,西锦止住的眼泪又开始汹涌,哭着抱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