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在即,四皇子府张灯结彩,早先陈嘉仪出嫁时李奕承透明到京中大半人忘记还有这位四皇子。
故而他上次成亲一点水花没有。
丞相府虽然嫁妆什么都没短缺了陈嘉仪,然而李奕承不受宠是事实,冷清没宾客上门更是事实。
哪像这次,陈嘉仪在后院都能听见前头的热闹,心绪微微复杂。
芍药听着前院动静,不免有些愤慨:“这帮趋炎附势的,早先您嫁来时倒不见他们过来贺喜,如今不过瞧着殿下在太子手下办事一个个倒上赶着了。”
陈嘉仪眉头微蹙了下,芍药这嘴着实没个把门的。
这些话也是能随意说的?任由她这般无脑莽撞迟早惹出祸端,还是打发出去吧。
“明日起你便别在我身边伺候了,去外头铺子帮忙罢。”
芍药脸色一白,忙跪下求饶:“侧妃,奴婢要做错了什么您要打要骂都可以,不要赶奴婢走好不好?”
陈嘉仪端坐在桌边,眉眼云淡风轻,语气却带着压迫感:“你不愿意?”
“奴……奴婢想尽心伺候小姐。”芍药咬唇,轻声哀求。
在侧妃身边哪怕是次等丫鬟也比去铺子里帮忙好,何况保不齐哪天得了幸那便是一飞冲天。
陈嘉仪眼神淡了几分,这丫头果然不安分啊。
什么只想在她身边尽心伺候,怕还在做着当侍妾的梦呢。
心比天高。
行,她便瞧瞧,她到底怎么做上这个侍妾。
陈嘉仪嘲弄地收回目光,语气比之前淡漠更多:“你出去伺候吧,接下来由檀香在我身边就好。”
芍药讷讷道:“是。”
……
外头敲锣打鼓声更热烈了,似乎是新郎接亲回府了。
陈嘉仪叫檀香关了门窗,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
今后怕是没什么清静了。
前院。
拎着红绸一端链接郑华莹的李奕承笑容温润俊美。
他目光扫过来的宾客,里头大部分来自郑家派系和东宫附属。
甚至太子还拉来了三皇子和五皇子观礼,哪怕他们不情愿,也得顾及太子。
这便是有权势的好处。
李奕承垂眸遮住一抹阴霾,自己没有母族,妻族也不全然向着他。
不过没关系,时间还早。
鹿死谁手,还未定论。
——
皇宫里。
启德帝在勤政殿里坐立不安。
高流为他上了一盏静心的菊花茶,“陛下,喝点菊花茶润润心。”
“朕没心情喝。”启德帝端起茶盏又重重放下,目光眺望四皇子府邸的方向,沉声道:“承儿第一次大婚朕没亲眼看过,第二次亦是如此。高流,这些年,朕真真是对不起她……”
“她当年为了朕生下承儿就撒手人寰,朕甚至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若非承儿早产,能够用体弱不好养活做遮掩,怕是宫里这些女人也不会叫他活到成年吧!”
启德帝说到这里,眼神冷锐了不少,高流不敢吭声。
“这些年朕效仿太祖削弱武将,重用文臣,殚精极虑分化世家,然而文臣多出自世家,便不是世家子弟也是他们的门生,朕想帮他,都得慢慢筹谋。”
启德帝越说越伤悲。
这是他最爱女人为他生的孩子,也是他属意的继承人。
只是皇后有所出,太子背后支持也颇为强势,为了保护他,不得不对他视而不见。
萧贵妃所出的三子大婚他亲临主持,只隔了三日的承儿大婚他却不能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