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皇子的加入,导致原本微妙平衡的太子臣属与皇帝亲兵们一下子乱了。
从两方对立变成三方混战。
又打了半个时辰,暴雨逐渐变小,庭帐外流淌的雨水变得猩红血腥。
这场造反,似乎到了尾声。
宁乐托腮,小脸上似在放心,又似乎不忍:“父皇,太子和大皇子他们,您打算怎么处理呀?”
“所有涉事人等满门抄斩,太子和大皇子……”启德帝想也不想。
他顿了下:
“二人贬为庶人,幽禁皇子府。”
居然没杀了他们?
李宁乐可不信老东西这么好心,这场所谓‘造反’分明是他故意逼出来的,为的就是给男主铺路。
又怎么可能放过他们?
有阴谋。
李宁乐心尖提防起来,就见外头传来人影晃动,很快,一个陌生的将领进来,身后押着一堆人。
卢家、王家以及太子的臣属。
大皇子、谢家的家主。
同时还有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的皇后与德妃。
萧贵妃和贤妃她们也来了,作为吃瓜群众来的,除了她们,启德帝还吩咐将王公大臣都叫来,摆明是要公开处刑。
“皇上。”卢皇后过来的时候,穿的端庄,戴着她第一次封后时启德帝赏赐十二尾凤钗。
态度漠然,没有行礼,只是淡淡叫了一声。
与之相反的德妃则是仓皇跪地,神态凄迷,哭求启德帝恕罪。
启德帝冷冷:“尔等可知罪?”
“臣妾知错,但是大皇子他真的是一心为陛下,并非造反啊。”德妃一脸委屈模样。
李亦农和谢家主也在叫屈。
祸到临头,他们哪里肯认,他们打清君侧的旗号就是为了明正眼熟,也是为了进可攻,退可守。
可他们做梦都没想到,皇帝早就想好了要他们死。
他们哪怕不动手都会被灌上谋逆罪名。
何况动了手呢?
在帝王跟前,拿武器都能算你有弑君之心,只要他想。
卢皇后扯开唇角,“陛下此言好笑,臣妾何罪之有。太子是储君,您亲自定的,既然您属意的人不是他,又为何定他为太子?既然您想利用我们,我们为自己谋求一条生路。又何错之有?!”
“我们为自己谋求一条生路,何错之有?!”
这句话,像一个耳光扇在了启德帝那张虚假的帝王面上。
他眼底汇集起风暴。
启德帝做梦都没想到一向端庄自持的皇后会敢质问他。
“放肆!皇后,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臆想朕要废太子,为此做出大逆不道之举。分明是你害了太子和卢家,现在却在说朕之过?”
“臣妾小人之心了吗?太子受伤,您太医一个不留,态度如此明显莫不是当众人皆是傻子?”卢皇后似乎不管不顾了。
她指着启德帝的鼻子,一句一句将自己内心的不满,这些年的委屈,以及担忧造反时的焦虑心情,一腔而泄。
“狩猎之前,因一点小事您把三皇子贬斥为的是什么。”
“狩猎开始,您拿出枢密院的令牌说头筹能获得这个奖励又为的是什么?”
瞧着启德帝变黑的脸色,卢皇后凄然一笑:“陛下,臣妾这些年自问做好了一个皇后的本分,您宠爱贵妃,捧着三皇子,臣妾虽不满却也没有做过什么,总安慰自己,您偏爱他人,但不会枉顾太子。可臣妾今日才知——”
“臣妾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