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的没地方花了吗?
“宁乐一直就是这么大方。”李奕承笑了笑,他看向手中薄薄的山脉所有契约,不知在对谁说:“这一座山于她不过九牛一毛,拿出来也不会心疼到哪里去的。”
“林诺刚说公主让您随便提要求,殿下若不信,不若提一个试试。”裴一从旁建议。
李奕承勾唇,他确实想这么干。
——
翌日。
罪己诏下达民间,百姓们听着从旁解释的说书先生,议论纷纷。
“天爷哟,这六皇子居然是被毒杀的?皇家太可怕了。”
“陛下为此下了罪己诏,瞧着当真对六皇子疼爱不已。”
“不过真疼爱的话怎么不查到底谁杀的呀……”
议论当朝皇帝本是杀头的罪过,然而今天在罪己诏告示牌附近停留的全是崔家的府兵。
他们近乎嚣张跋扈地将京兆伊的人赶到了数里之外。
解释诏书内容的也是崔家派来的人。
很快,民间对六皇子被毒杀一事知晓,且讨论的沸沸扬扬。
大家明着不敢说,私底下却揣测这其中定然有什么关窍。
关窍还在启德帝身上。
……
勤政殿。
启德帝气得把奏章推了一地,茶盏丢碎了十几个。
整个大殿宫女太监们匍匐在地,大气不敢出。
高流守在高压区最近,佝偻着背一直小声劝慰,但不抵用一点。
明知道不抵用他还得硬着头皮劝,以期给暴怒的帝王顺顺气。
启德帝坐在龙椅之上,胸脯来回起伏,眼底风暴汹涌。
“好啊,好啊!崔家好样的,宸妃好样的!”
“一个个打量着朕不敢弄死他们。”
“世家!呵呵。”
“这大商还没到他们世家做主的时候呢,还是我李氏天下。”
高流:是是是,陛下您说的对。全是他们不好,他们该死,他们都坏坏。
启德帝继续谩骂,他继续哄着。
心累。
也不知道骂了多久,启德帝心情好些了,开始处理国事。
结果没一会又暴怒。
奏章又丢了一地,高流过去捡起瞥了一眼,才知晓是几个灾难频发的城镇又起灾了。
有灾就得赈灾。
赈灾要给钱要出人。
然而如今这个关口,派谁去都不好。
派四皇子担心他被人暗杀,派三皇子又怕他得了功劳,声望更甚一筹。
启德帝捏着眉心,浑身泛着黑气。
誊清进来:“陛下,宁乐公主给四皇子送去了一座铜矿山。”
启德帝倏然睁眼,回头,“一座铜矿山?她竟这般大方?”
“是,在望城。公主还说四皇子有何吩咐都倾囊相助。”
启德帝摩挲掌心,沉沉未语。
高流静默不动,心里却在嘀咕,望城?那不是刚刚奏章说有灾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