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司全后面一大堆的话，被沈念堵的死死的。

陆雪的笑容也一并僵在脸上，她半跪着，感受到周围火辣的视线停在自己身上，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此刻，云慕歌抚了抚裙摆，站起身来，朝着下方半蹲着的陆雪走了过去。

先到的白乐容此刻只是冷冷看着，那个陆雪，先前在她身边狐假虎威了一段日子，如今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打着她的名号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眼下算是自找苦吃，她望向云慕歌的视线，夹杂着一抹不自然的嫉妒。

同是女子，为何她在众人面前那般耀眼，不受束缚。而她，哪怕是京城里赫赫有名的才女，也摆脱不了嫁入世家为妇的命运。

为何女子的命运，总要与生儿育女，相夫教子联系在一起？

于是她的视线太过赤裸裸，云慕歌淡淡地瞥了一眼。

白乐容忽地垂下头去，不知为何，今日的她，在云慕歌面前，只觉得无地自容。

云慕歌见状，并未吱声。

只要那白乐容不来招惹她，她也不是惹是生非之人。

“陆姑娘是吗？”

云慕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陆雪，语气漠然。

陆雪听到女子清冷的声音，身子不由得一颤。

“回公主，正是臣女。”

云慕歌打量着陆雪半跪着的模样，眉头轻挑。

而后对着一旁恭敬跪着的陆司全说道:“陆大人，令爱似乎，不识得什么礼数。见了本宫，就是这样行礼的？”

最后一句话，云慕歌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陆司全也算见多识广之人，可是却从未在女子身上感受到寒意。

他望向一侧呆愣着的陆雪，连忙轻声咳道。

“你这孩子，许是见到公主殿下太过紧张了，这礼也没行完……”

陆司全拉着陆雪直直跪了下去。

因着云慕歌截然不同的态度，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固安公主对这父女二人甚是不喜。

只是这陆司全，平日里阿谀奉承惯了，没想到今日也触了公主的霉头，真是活该。

“本宫记得，在平阳王府内，令爱可不是这般拘束啊……”

平阳王府？

陆雪仔细回忆着，那日她似乎没有得罪过公主殿下啊。

只是如今陆雪也没意识到，平日里打压沈念惯了，自然也不会将那日对沈念的挖苦放在心里。

“公主殿下折煞臣女了……”

陆雪微微抬头，心里却慌得直打鼓，她不知道公主提起平阳王府的事做什么。

莫非是因为公主被诬陷一事？她没能站出来为公主辩护？

想到这，陆雪连忙开口，生怕晚了一步便惹到公主殿下生气。

“公主殿下，平阳王内公主被白乐容诬陷一事，是臣女太过信任白乐容了，毕竟她在人前都是一副清高的模样，臣女也不知道这白乐容竟会那般大胆，诬陷公主殿下！”

说完，陆雪还一脸愤愤不平的模样，这要是让不知情的人看见，还真以为陆雪是受了白乐容蒙蔽。

只有人群里的白乐容，看着那个往日在自己身后狗腿的女子，笑得轻蔑。

不自量力的东西，想接近云慕歌居然还要拉踩她一番。

周围的宾客听到旧事重提，又与今日之事相联系，当下你一言我一语的，都在说着白乐容如何如何心机，公主殿下如何如何受尽委屈。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声，白乐容脸色苍白，可是却也知道，这些都是她自找的。

陆雪看到人群里神情尴尬的白乐容，眼里闪过一抹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