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跟狼吃羊一样，需要原因？”

顾远摇了摇头，“你见过因为狼猎杀，而导致灭绝的羊吗？”

一时说不出话来，王冰半蹲下，手指点在地面覆盖一层薄冰。

她盯着冰面看了一会儿，猛地抬头看着顾远眉心，“你和一般的鬼不一样！”

“然后呢？”

“没什么……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儿问你。”

顾远既不拒绝，也不答应，静静等待看她能玩哪一出。

“我什么时候结婚？我的真命天子在那儿！”

顾远和红豆衣互相看了一眼，异口同声道：“神经病！”

双手合十，王冰恳求道：“帮我看看，我听说王级以上的鬼可以看穿人的未来，求您帮我看看呗！”

对方虽然呆，但不是没有利用价值。

毕竟多少也是江东市的猎鬼局长。

“我有要求。”顾远讪笑道。

王冰点点头，一字一句道：“我不帮你杀人，不泄露机密，不提供任何对我们不利的情报！”

“只是一个问题，我在龙城眼中是什么？”

王冰摇了摇头，“不可说……你已经造成了江东市被入侵，你觉得是什么？”

“威胁。”说着，顾远对王冰发动灵魂之眼。

【洞察中，迷茫的人，害怕死前没有谈过一场恋爱，被鬼怪缠身……】

顾远嘴角一弯，“你被鬼盯上。”

叹息一声，王冰脸上挤出冰冷笑容，“没错，摄魂鬼母要迁移到这里，我只能跟着她走……拜托，不要告诉我二叔。”

“你申请来这里，主要是因为鬼母。你表面想结婚，实际上是不想孤独的死去，所以才用这种方式催促自己不要妥协。”

“你咋知道？”王冰愣了一会儿，猛然间想到在王钢炮茶叶中发现一个小木偶。

她惨淡一笑，被别人了如指掌的感觉不好受。

更何况心底的秘密被一眼看出。

“我必须杀了鬼母，如果鬼母真的是听命于你……我还是要杀了她！”

“那你加油。”顾远望向远方的战火。

鬼怪在节节败退。

人类即将吹响胜利的号角。

这座荒废的城市，即将重回他们手中。

“我最后一个问题……”王冰滴落眼泪，“人类在鬼怪眼中……是什么？！我们在你眼中又是什么！！”

“什么也不是。”顾远头也不回的说道。

“什么？！”王冰嘴唇颤抖。

羊在狼眼中，是食物。

人在鬼眼中……什么也不是？

王冰歇斯底里吼道：“你撒谎！如果什么也不是，那为什么我们能活到现在！”

“追寻自身活着的意义本来就没有意义……”

王冰滚落的泪珠化作冰晶，她爽朗笑道：“你还没有告诉我，我真命天子是谁？”

顾远带着红豆衣飘去，留了一句，“与其浪费时间找什么狗屁爱情，不如珍惜眼前人。”

望着顾远离去的背影，王冰压抑的情绪瞬间爆发出来，“凭什么！！你一个鬼怪凭什么活得像人一样！

你凭什么不怕太阳，你凭什么拥有爱情，你凭什么有不属于鬼怪的感情……

这些都是人独有的才对，难道你们连这些也要夺走！

你就应该像其他鬼怪一样躲在黑暗里……你凭什么拥有家人……

你们这些鬼怪，究竟还要从人手中夺走多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