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看了一眼他，将资料抽了回去，然后笑着摇摇头。

落雨霖也好笑的摇摇头，他不是怕难倒他，这种东西也难不倒他，正在难倒他的而是...

“哧——”

急促的刹车传来，无常被弹在安全气囊上，落雨霖捂着流出鲜血的头，看着拦在马路中央的，那模糊不清的人影。

模糊又恶心的如同猫抓墙壁的吱吱声，又似男似女的可怖呢喃，如同将死的老人，又似呀呀啼哭的婴儿。

“落雨霖，你的妻子健康了，你的儿子也健康了。”

落雨霖打开车门，犹如出现在了一片灰色的星空上，脚下是运转的星体，其中隐隐可以看见橙红的球，以及那蓝白相间的小球。

“为什么是今天？”

那人影缓缓分裂，出现了一个身着旗袍的女子，她捂着面，咯咯笑着。

“哎呦呦，当然是因为你的儿子啦。”

她缓步走向落雨霖，指尖轻轻划过落雨霖的身体，另一只手用一柄折扇遮住面容。

“他最近被诊断出了精神分裂？那可不是精神分裂，那是他正常的证明。”

旗袍女子挥了挥手，模糊不清的人影犹如烟雾般消失在这灰色的星空中。

“他之前都是因为吃了我们的孩子而进行的自我保护...现在已经消化完毕，你可以理解为...进化了。”

她的眼睛比狐狸更媚，话语比楼台青妓更加甜腻，身段也比那些花魁更加娇柔。

落雨霖冷哼一声：“你这是自讨苦吃，就算我答应了你，你们以后还是会被我的儿子驱逐。”

落雨霖很相信自己的儿子，从他见识到有人能生吃神话造物的子嗣，并且一点事没有的时候，就知道，这场困扰了人类千百年甚至更早的异物存在身边的闹剧，可以结束了。

旗袍女子呵呵一笑：“确实有趣，但你会成为我们的一员，也是我们打败他的理由。”

落雨霖瞪了过去：“这就是你让我成为你们一员的理由？！”

“谁知道呢，也许，我只是觉得有趣~”

将厚重的古籍丢在他的手上，旗袍女子消失在了眼前。

“给你的儿子看看，也许，能让我感到些许开心。”

落雨霖回过神，无常正准备进行人工呼吸。

“啊！”

“啊！！”

落雨霖和无常都叫了出来，落雨霖抱着一本厚厚的典籍，一副你在干嘛的表情。

“我看你刚刚睡着了，就想摇醒你，结果没有摇醒，一摸，你连心跳都没有了。”

所以他才这样，落雨霖懂了，看了看怀里的书籍，褐色的羊皮纸似乎在土里掩埋了许久，扑面而来泥土的气味。

“这不是案发地点的那本古籍吗？！”

无常认了出来，疑惑道。

“先解决那件案子。”

……

“谢谢你啊，雨霖，你还真是厉害，哪怕是阎王爷赐我的眼睛都不知道凶手竟然是他，装的太像了。”

“不客气，盗墓贼应该就剩他一个了，剩下的应该全都死了，哦...对了，无常，你算是我的好哥们，替我照顾照顾风吟和北笙。”

“哈？你让我照顾？你借高利贷躲债？”

“也许，比高利贷还可怕。”

缓缓上了楼，听见里面传来女人和男孩的嬉闹声，似乎在谈论他为什么那么晚回来。

打开门，有些憔悴的落雨霖瞬间吸引了这对母子的注意。

“风吟，听我说，我要出一个案子，需要很久很久，也许会死在那，又也许会回来。”

说着他不去看自己妻子的表情，而是蹲下看着自己的儿子。

“北笙，你要照顾好自己的母亲，照顾好自己，要记住，人类是你的归宿，这里是你的家。”

在上官风吟和落北笙的眼里，他们看见了门口站着巨大的黑影，祂们看不清面容，只能依稀从那点点的黑影中感受他们的恶意。

“北笙，如果可以，不要走爸爸的路，你要去夕阳之城，要记得，那里会是人类最后的堡垒。”

黑影和黑色的光芒遮盖了母子的视线，只能听见女子凄厉的嘶喊，以及...男孩眼中黑雾的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