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需要凌云,她真的太需要凌云了。】
昭阳殿一处寝宫,深夜。
姜锦夏洗了手,觉得没洗干净,又洗了一遍........
“血?”
“嘭”,金盆被打翻在地上:“大胆,敢用血水为本宫洗手!”
宫女跪倒在地:“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这已经是第三百二十盆水,她洗了无数次的手。
为什么,为什么洗不干净呢?手上都是血,是不是只有剁了才干净?
对,剁了!
她提刀.........
她的刀快,凌云的手更快。
“都下去!”
虽说此刻都不知凌云便是凌云,但那诸位宫人见着他与姜锦夏亲近非凡,就此听从,匆匆而去。
最后走的是一位小太监,他瘸着腿,左脸上印着一片烧伤,推了推桌上的酒,离去。
门窗被关上,屋内唯有摇曳的烛火。
凌云夺下她手里的刀。
“云儿?”她将他望着,“陪我喝酒吧!”
“嗯!”
她在昭阳殿珍藏了许多好酒,平日里一个人,只能对着骄儿独饮。
如今,有了陪他喝酒的人。
“来,干杯!”
满饮一杯,对天,只见旭日初升,尸横遍地。
尊儿?三哥?小妹........
“死了,都死了!死了好啊,死了干净,干干净净!诸位兄长、诸位族人,锦夏,敬你们一杯!”
又续酒。
“来,阿爹,这杯阿锦敬您,为您........”
哽咽,喝下,已不知喝下的是酒还是泪。
“二哥,这杯敬你。你死的最惨,腰斩........阿锦将你腰斩........”
........
她只与他碰了一次杯,就此敬天、敬地、敬族中三百多口人.......
千杯万盏!
她脸微荡着红晕,他将她酒杯捂住。
“不能再喝了。”
“为什么不喝!”她一把将凌云推开,醉着,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与那狼崽子是一伙的。你们在酒里下毒,想害本宫!”
只是这话说罢,她又灌了自己几口酒。
肚子鼓胀的厉害,一股血腥之味弥漫,犹记得那日白州州府,姜玉楼喊着那婢女“阿锦”,又将手伸进她衣服。
作呕........
“噗!”她吐了出来。
凌云倒了杯茶于她,细数往事:
“当年落凤谷被俘,离国五载,威逼利诱、酷刑加身、羞辱折磨........”
往事不堪回首。
“将军,我是念着你才存着一丝意志逃出来的。今日看到将军这般模样.........”
伸手,他抚摸着她那张脸,左脸上“军妓”的刺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