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身子的痛,姜锦夏用一种平静的语气,闲聊似的:
“师父没事。阿九,我们有了孩子,师父为阿九生了孩子,留了血脉,阿九开心吗?”
“什.......什么?师父你说.......”
“我们有孩子了。是师父和阿九的孩子,师父很想念阿九,师父想通了,师父不恨阿九了,师父想接阿九回宫.........”
眼泪簌簌而下,姜锦夏手伸过去,捏住了一块锋利的石头。
酒水在肚子里翻滚,其要冲出来。
下辈子见吧!阿九,说好的,下辈子我们不做师徒了,我们做........夫妻.........
她的手伸过,随即.........
“啊!”
离莺莺的脚踩过去:“怎么?将军连这一刻都等不及了吗?要与他做亡命鸳鸯?”
有血渗出来,还好,是血,不是尿液!
“妾身告诉将军,将军若先死。妾身一定用尽手段留罪九八年,并请巫师做法,牵师徒红线。妾身要让将军下辈子还与他做师徒,生生世世为师徒!这段孽缘生生世世,永不枯竭!”
离莺莺,只是当年姜锦夏的虚晃一剑,将罪九自她手里救出,故而至今日,她要这般不择手段?
是啊!因为自那而起,离莺莺这本就不受宠的公主更是被可汗厌弃,甚至被污蔑通敌大夏,受了十年禁锢。
“师父,师父在哪儿?师父痛吗?师父........”
“看来,还是得让将军的阿九来。”
一把,离莺莺拉过罪九,只将他的脸,那张脸上的唇贴在姜锦夏身体上,抹嚓........
“啊~”
她失禁了。
在阿九面前,在她的士兵面前,在她的敌人面前........
姜锦夏仰面喘着粗气,那月光柔和,这样静谧的夜本该是温柔、温暖、温馨的。而此刻........
夜好安静,安静到只能听到“簌簌”的流水声,以及离莺莺得意洋洋的笑。
忽得,有士卒慌张而来,回禀:“可敦,出事了,有敌军袭营。”
离莺莺在那复仇与征服的快乐中,道:“天大的事儿也给本宫容后再报........”
随即察觉不对,“什么,袭营?”
“倒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儿,不过是要取你的命而已!”
只听得一句,众人目光向西而去.........
“玉儿?”
只见得凌玉沙鲜血抹着半张脸,手上红缨枪鲜血淋漓,身后女兵头戴血红抹额,自黑暗中提起尖刀,崛起.........
........................................
玉儿胜于她。
其一,玉儿在得知中计后。并未冲动做事,直接入营救人,而是声东击西、围魏救赵。可见其谋略及兵法运用之深。
其二,玉儿与离莺莺单打独斗,玉儿胜。
记得初见,玉儿的武功虽好,却还没到如此登峰造极的地步,那日她侧脸观望,大为震惊,叹为观止。
凌玉沙道:“两年镇守紫城无事,日日研习兵法武功,将师父教授、姑姑传授,还有凌家枪法,姜家剑法之类,一一融会贯通。却是不料,竟这般厉害。”
自古英雄出少年,却是老了。
那时她似乎望见当年的自己。离莺莺武功不低,即便她未生孩子,也未受过酷刑,如今武功依旧,未必强过离莺莺,自然,也不会在玉儿之上。
凌云生了个好女儿,不过他这做父亲的要求太高,常说玉儿年轻气盛,做事冲动,不过脑子。
但就姜锦夏看来,玉儿虽是年轻,但这气正好,凌人却不过盛,有勇有谋,正担大任。
那日事后,姜锦夏亲授凌玉沙为元帅,统领北伐军向北挺进。
当年离莺莺不过寻了一位傀儡为帝,实则是绣花枕头,不堪一击,离国之事,多有离莺莺支撑。
待得离莺莺被俘,离国不攻自破,北伐大军兵临城下,离国可汗出城投降。
就此,自康定三十九载,历经玉龙之朝,到如今玉凰七载,历经二十二年,离国终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