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很是乐在其中。

张奇黑线，叹了口气，离开了。

会客厅里转眼只剩下赵翊和浣酒两人，又或者说，是一人一鬼。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伴随着落地钟滴滴答答走动的声音。

“十。”

倒数至十，赵翊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地看向浣酒：“怎么，你还不动身吗？”

浣酒冷冷地看着他，脸上完全失去了孩童应有的神采，取而代之的是独属于神明的冰冷审视。

赵翊轻笑：“你是觉得这样能够骗过她，还是觉得她能认出这样的你？”

浣酒不语。

赵翊继续道：“是，我承认你很强大，你拥有至高无上的力量，捏死我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可是那又如何？”他的语气陡然间变得嘲弄起来，“你永远不会懂得人类的感情，尽管你自诩高傲，从不愿与人类为伍。”

“你看不起人类，可是在我这个区区人类的眼中，你也不过就是个孤僻的可怜虫罢了。”

赵翊挑眉，微笑：“还记得我们的赌局吗？”

“我说落羽有着世界上最自由的灵魂，她永远不会因你强大的力量而屈服，也永远不会受你蛊惑，成为你盲目的信徒。”

“看起来，我很快就要成为这场赌局的胜利者了。”

赵翊怜悯地、像对待一个真正的孩童那样揉了揉浣酒的脑袋：“真可怜，你甚至连她为什么围在你身边都不知道。”

言罢，他抽身离去：“好了，我要去找我的小鸟了。”

浣酒僵立在原地。

他知道赵翊说的是正确的，可是……那又如何呢？

浣酒的眸中掠过红光。

祂想，那又如何呢？

——无论落羽愿不愿意，她都注定逃不开祂身边了。

门外，小黑的肚子突然翻江倒海得疼。

它吃坏东西了，它知道。

那个白色的，浑身是血的，脏兮兮的，不消停的怨灵！

乖乖地被它消化掉不就好了嘛，非得在它肚子里蹿来蹿去的，烦死狼了。

小黑没精打采地趴在地上，耳朵耷拉下来，尾巴烦躁地乱甩。它的肚子就像在打雷一样，不时轰隆几下，让它趴也趴的不舒服。

真是讨厌，烦死狼了烦死狼了！

小黑趴了没多久，就站起来焦躁地乱跳，它想通过剧烈运动把怨灵沉淀到自己的肚子里，却没想到忽然嗓子一噎，窒息地喘不过来气。

完啦，狼要死了！

小黑被噎了十几秒的时间，旋即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呕……”

没几下，一团白色的怨灵从小黑的嘴里被吐了出来，它刚一获得自由，就着急忙慌地要逃，可惜没跑几步，就一个不稳摔在了地上。

很难想象平地摔这种事情也会发生在一个怨灵身上，但它就是发生了。

总之当怨灵爬起来想继续逃时，它的身上一重，被小黑一爪子踩回了地上。

怨灵回头，对上小黑凶光毕露的眼。

它一个哆嗦，很识时务地开始求饶：“狗大人饶命，狗大人饶命……”

小黑一愣，目光沉沉：“……我是狼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