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盘山路上,人影绰绰,轿帘飘动,马蹄声声。一乘锦绣小轿内,老族长怀里紧紧搂着小孙女环儿,慈爱的眼光静静地扫描过环儿的全身,将眼睛看向轿上小窗外不断急速变幻的风景,离家越近情更迫,思念之情溢于言表。几滴豆大的泪珠无声地沿着面颊边缘缓缓滚落下来。
艳阳高照,柳暗花明,马蹄声止,随着一声高亢的”落轿”话声,那顶锦绣花妆小轿轻轻落地骤停。王家庄族长府邸已近在咫尺,轿夫伸手挑起轿帘恭敬地道一声”请下轿,族长老大人”,老族长手牵着环儿踏在这生死相依,不离不弃的土地之上,心中道”我终于回来了。”
看看大门两旁那一对石狮,还是那冷漠无神的眼神。膘形大汉携同一应人等离老族长稍远一点些,在静地等候什么?
老族长只手拉着环儿颤巍巍的踏上门口石阶,伸手拉住铜环轻轻叩了三下,静静地等一下,噫,怎么没有丝毫动静,又使劲叩了数下。从里面传来了重重的脚步声。吱呀一声,大门只开了一条缝,一个奴才扮相的人探出头来,看着老少二人厉声喝道:”你是谁?,你怎么敢敲我府门?”
老族长闻此言神情不由得一怔,心中一阵阵怒火中烧,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根铜套锃亮雕花短棍,这本是族长权柄的凭信,指着门里那人喝道:”你竟敢如此,问我是何人,我是王氏宗族的王老族长,这里是我久居多年的老家,我回家难道还要你同意不成?”……
那门内的人呵喝一声冷笑:-道:”真正是滑天下之大稽,现在世道变了,就连族长也敢有人冒充,我们老族长现在后堂正在大宴亲朋,去去去,快些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罢,少来这里啰嗦生事。”
看热闹不嫌事大 而且还是人的本性,一个门里,一个门外,一时间就争吵起来。围观群众越来越多,人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有的人唉声叹气,有的人高谈阔论,无可无不可。就在此时,门里的叱咤声突然一停,只见一个粗狂的话声:”我说吴老二,青天白日,你小子有病,一大早对着大门吵闹,就不怕老族长知道打断你的狗腿,还不赶紧给我消停消停。”
吴老二谄媚着说道:”小人不敢,二长老,您不知道,现如今门外有一个人自称是老族长,是这家里的人。”
二长老一听到这话心里猛地一惊,不再和吴老二摆谱,一把就推开吴老二,伏在门缝处向外张望。心里道,果然是真人来了,不好!随即转身对着吴老二说道:”不要再和他隔门对骂,以免人越聚越多,千万不能让他们进门,我得快去通禀老族长去了。”吴老二点头应诺。
庭堂内,杯盘狼藉,四大长老言谈正欢。大长老坐居首位,好一阵海阔天空,地涌金莲。一时间说的有些口干舌燥,随手端起一杯烈酒咕咚咕咚就饮,哎呀,不好,酒倒嘴里才知道错把酒杯当成茶杯了,而且喝得有点急,一下子呛着了,张口结舌脸色涨红。
旁边坐的那个四长老真个是反应灵敏,忙不跌得大拍马屁,上前伸手帮助拍背,好话说尽。就在这个时候,二长老从外面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边跑边喊:”大长老,不好,老族长……不好了,正主回来了!”
族长刚才被那烈酒呛了一下,正没有好气,看见二长老不管不顾地闯了进来,怒声骂到,:”你看你,现在这是一个什么样子,怎么说你现在已是我一人之下千人之上。何不能稳稳当当走路行事,注意一下身份。”
二长老闻言怔了一怔,还是急促的说道:”外面真的老族长来了,还是赶快想想办法最为要紧。”大长老早已经篡位快一个月了,有诗为证:”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如此心中有数,眼珠一转,便对着二长老小拇指一勾勾,唤那二长老道:”附耳过来,你且如此如此。”
府门外,人群越聚越多,吴老二一看,这可不妙啊?扭转身子把大门上锁,然后屁颠屁颠地跑向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