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悬在夜空。
“得赶快把克哥安排的任务完成,不然熬到九点也不一定下得了班。”
张雨顺急匆匆的转身,寻找着电脑,然后,他望着眼前的景象,愣在了原地。
“这是在哪?”
“我在干什么?”
“下班了?”
迷茫的他看着身边的公交站牌与更远处皎洁的明月。
“已经9:30了!?我这是……失忆?真的假的?”
他掏出手机,翻看着与同事的聊天记录。
手机中下班打卡的时间是8点,公交的支付记录是8:10,再往后的话……
“诶?这张照片是,8:35拍的?”
张雨顺寻找着自己的脚步,走到了张贴着寻人启事的电线杆旁。
“再往前的话……”
张雨顺观察着四周,慢慢走着,试图寻找着自己的踪迹。
浓烈的血腥味再次将他拉进了,充斥着因重物下砸而遍布坑洞的小巷。
在碎石瓦砾的掩埋下,被不明原因贯穿的哈士奇倒在其中,以及旁边那一滩,绝不是犬类所能拥有的血迹量。
有人在慌乱中踩中过并未干涸的血迹,拖拽的痕迹与踉跄的鞋印一直延伸到巷子口。
“虽然我觉得失忆就够诡异的了,但是……应该不可能吧。”
他谨慎地踩上了鞋印。
完全吻合。
“我杀人了?”
张雨顺连忙跟着脚印追了出去,血迹在巷口的拐角处消失不见。
“不不不,虽然都市压力不小,但我怎么也不可能捅人啊,手边也没有刀,可我又完全没有记忆……”
“等等,我在干什么啊!”
慌乱着的张雨顺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双手已经搭上了散落的砖块。
他正在试图将废墟下的狗子拖出来安葬。
“算了,送佛送到西了。”
张雨顺拖着狗子的身体,埋进了路边的灌木丛中后,有些错乱的他匆忙地离开了现场。
远处树冠中,茂盛的叶梢间,八只在月光下闪着寒光的眼眸,注视着张雨顺离开的方向。
一无所知的张雨顺回到家中,考虑着这大概是自己最后的自由时光了,仔细的洗了个澡。
在洗衣机的轰鸣声中,他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脑中还是不自觉的回想着看到的场景。
“我的脚印完全吻合,是我真的做了什么吗?”
“不过大晚上总归还是有些瘆得慌,等明天天亮了再去看一眼吧。”
“你逃不掉了!”
就在张雨顺思考的同时,电影频道中,警长对兰博大声呼喊着。
电视中正在播放着《第一滴血》的电影。
躲着子弹逃向山中的兰博再次扭曲了张雨顺的面孔。
“啊!不过就算警察要抓我,也应该有类似监控之类的证据吧。”
“还是说明天要不要提前去自首,争取一个宽大处理啊?”
张雨顺拽过一个靠枕捂在脸上,仰面倒进了沙发里。
他胡思乱想着,在兰博的挣扎声中,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他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一整晚,他感觉自己就好像搅拌机中的砂浆一样,在噩梦的侵袭下不停的辗转反侧着。
终于熬到了早上。
清晨的阳光并不炙烈,它淡雅的光芒将每一栋建筑包裹其中,柔和的描刻着枝叶的细节。
“呼——呼——雷光!”
张雨顺猛地睁开眼,坐起身来,汗水打湿了他睡前换上的背心。
“我这是……等等,那不是梦!”
“昨晚雷光在我面前一晃之后,我才失去了记忆。”
“他们竟然还有这样的手段吗?!可我又为什么恢复了记忆呢?”
“……唉,谜团还是很多啊。”
张雨顺拍了拍脸颊,收拾妥当,再次向着那条小巷走去。
可还未待他靠近,施工的轰隆声就在两个街道外,传进了张雨顺的耳朵里。
“又有战斗?”
张雨顺心中一惊,向着声音的来源一路小跑到了巷子前。
一米多高,印着企鹅标志的蓝色的铁皮规整的将巷子围了起来。
除了工人们预留的出入口,再无任何缝隙可以窥伺到内部的状况。
“蓝企鹅?”
张雨顺站在远处假装做着晨练的动作。
“看看时间,出动的如此迅速,难道他们也和昨晚的怪物有关系?”
“甚至更进一步的话,他们难道是一起的?!”
张雨顺决定主动出击,至少先尝试一下,可以获得多少信息。
他边咬着包子,边向着出入口的人凑了过去。
“师傅,这块是要改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