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也不会。”丹恒自嘲道:“其实我已经改名换姓,依然有人会把我当做故友,当真是始料不及。这也侧面证明了,所谓的蜕生并不能抹去一切存在过的事实。”
“也对,不过我听将军说经过这次劫难后你就不是有罪之人了。”
“十王司定的罪可以抹去,但是人们心中的仇恨永远都在,这一点你我都清楚。”
符玄沉默了,眼前的这个家伙倒是十分清醒,看他的样子就算被赦免了,也不会在罗浮仙舟定居。
可惜啊。
燎羽。独自站在角落,看起来孤零零的。
它似乎有很多话要对丹恒,可若是对方尚未开口,他也只能保持静静等待。
突然一个两人对上眼,互相沉默了起来。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面对丹恒的询问,燎羽摇了摇头。他不想说话时,谁也没法让他开口。
燎羽并非无话可说,只是此刻无需言语交流。心照不宣的眼神已经说明一切。
瓦尔特,作为列车团目前的一队之长。
他对丹恒有过许多无法忘怀的指导。像父亲教授孩子,又像师长教授学生。
看见丹恒缓缓走来的身影瓦尔特,长舒一口气。
“我知道你会来的,因为提到仙舟时,你的眼神有着强烈的悲伤。他们放足了你,但罗浮还是你的家乡。”
“多谢你们一路照顾,很抱歉,我从未提起这些事。”丹恒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就像诉说着别人的故事一般。
“你是列车组的一员,丹恒。赶紧把事情解决吧,我们还要继续旅行呢 ”瓦尔特依旧是那么无微不至,照顾他人的感受。
景元,他是一个念旧之人,但他始终无法以过去的身份与其产生联系。
只是看着他,丹恒就会不自觉的怀念起来,他告诉自己,这只是单纯的触景生情罢了……
“来到这个地方,记忆可有松动?”景元认真的看着他,“解开禁制吧,你生父的力量便是打开通往[建木]之路的钥匙。”
“我希望那个人不是我……”
“我也希望不是你,麻烦别人的事情,我也不那么爱做。可事情尚未终结,你我都没有好日子过。”
“我明白了。”
丹恒决定再看一眼描绘龙尊形象的石雕。
高耸的石雕经历风蚀沧桑,靠近底座处镌刻了一行小字。
[为止若木苏生,孽寇侵陵,祷而引古海之水淹覆洞天,镇伏玄根。勒石铭之,垂鉴后世,万勿擅自移……!]
丹恒加强了与鳞渊境的感应,逐渐恢复了一部分的力量。
万顷波涛之下,古老的建木玄根躁动蔓生,犹如一头伏形千年,大梦初醒的兽。
那些由历任持明龙尊所编织的禁制,那些训驭、分散巨兽力量的缠结,构成了一张衰朽将破的罗网,脱落在即。
过去的记忆自黑暗中浮现,紧紧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