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啊没想到,小小的清河镇竟然给了他这么大的惊喜!
他示意边上的护卫掏出一张卷子,接过来递给了柳哥儿:“来,你来写了!”
他是谢帝师的亲侄孙,奈何一点没得谢家的文脉庇护,从小到大到喜欢舞刀弄棒, 一看到书就头痛。
好在谢帝师也宠他,并不觉得不会读书就低人一等,反而着重培养他。
也是今年来谢帝师身体不好,他便辞了差事专门侍奉跟前。
这几天谢帝师腿疾犯了,还坚持要自己来见江初柳,他可别扭了一整天了!
柳哥儿却懵了:......这是考校考校嘛?!
哪个学子喜欢做卷子啊,江初禾看着柳哥儿可怜兮兮的背影,自觉爱莫能助。
转身想拉沈牧,却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在身边,默默回沈家那边堂屋去了。
江初禾深知他不想跟外人多打交道,也就没多嘴,只是在谢帝师看着柳哥儿写卷子的时候,拉着江林氏进屋子去了。
江林氏进了屋子,这才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拉住禾娘道:“哎哟,我可差点吓傻了!”
“谢帝师比起我年轻时候见过的,要和蔼多了,不然我可不敢坐在她面前!”
年幼时,谢帝师名动京城,阿娘也带她们姐妹上街看过他的威仪。
没想到她沦落到这么偏远的山村,竟然还有见到帝师大人的一天!
江初禾赶紧套话:“帝师大人可跟您说什么了?”
不是要收柳哥儿进松山书院吧?
那可就是一步登天了!
“他说要是柳哥儿的确有算学才华,便给他指点一二,”江林氏回想道:“不过说的是可以书信指点。”
她跟丈夫两个都不是什么聪慧人,也没指望生出来的孩子能厉害到成为谢帝师的弟子。
现在能得他书信指点,已经是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及的了!
“有谢帝师指点,柳哥儿未来肯定不会差了,”江初禾也有点激动。
毕竟是帝师大人啊,他愿意给你一些点拨,那可比别人埋头苦读好几年都要来的有用!
江初禾心里急的要爬出脚来,面色上却还很镇定,紧张的等着柳哥儿把卷子写完。
柳哥儿是个抗压型的人,就是每次遇上大的考试都能发挥超常。
就像是现代有些人可能平时小考不怎么样,但是到了中考、高考的时候就能脑袋清明,如有神助的超常发挥。
柳哥儿就是这样的人。
一般人被谢帝师盯着写卷子,那就算有十分水平,也只能写出七八分。
更何况谢帝师身边站着的那位夫子,还脸色铁青的护卫,一眼不眨的盯着他,好似探照灯一般看他有没有作弊。
可是柳哥儿不仅不紧张,还写的又快又好,几乎是看了题目就下笔,根本不需要思考时间。
等到他写好了,把笔往砚台上一搁,这才如释重负的抹了抹汗道:“学生写完了。”
谢护卫掐算了下时间,还以为柳哥儿是不会写的很多,一脸轻蔑的嘀咕道:“我就说一偏远的小山村,哪里有什么惊才绝艳之人,您非不听。”
“现在日夜兼行的赶来,您的身体还要不要了?!”
叫他说,他骑马来把人带回去考校不好嘛?
非要大老远的跑来,真是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谢帝师伸了伸手,止住了谢护卫的抱怨,拿起柳哥儿的卷子,接过来匆匆一扫。
大惊失色:“竟然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