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男子把玩着耳边青丝,不怀好意地笑道:“呦,我道萧公子为何大费周章赶走那群沙匪,原来是为了幽会佳人呐!不知这位美人是何方人士?”
“谭枫,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萧无义拉开门,把江欣月推了进去,将那两人不怀好意的目光关在门外。
“怎么回事,他们是谁?”江欣月被推了个趔趄,差点扑倒在地。
门外传来更加猥琐的笑声,渐行渐远。
萧无义脸色更加阴沉:“王妃如今还敢说女子行走在外可自保么?”
江欣月不以为然的理了理袖袍,环顾了这间简陋的客房,除了桌椅板凳,也就一张铺着有些发霉草席的床榻。
“萧先生还没回答本妃,他们是谁?”
“红衣男是谭枫,楚国定国将军谭智的小儿子。矮的那个是他的门客,江湖人称五毒子,为楚国人效力。”
“好奇怪,如今大周和楚国势不两立战乱频发,这些敢在我们国土招摇过市的楚国人不该抓起来吗?”
萧无义像看白痴一样白了她一眼:“大周志在天下,无论和哪国交战,都不会罪及异国百姓。这两人是昨日从沙匪中救出来的,出现在这里确实目的不纯,但只要别让他们走出西关之地,又有何惧?”
虽然江欣月觉得只要把这骚包将军儿子抓起来当人质和楚人谈判,就能停歇这场战争,让给瘟疫的事情缓口气,可她也不懂朝堂大事,既然萧无义这样说,总有他们的考量。
于是也不纠结这个问题:“刚才我听说西关三个月前就发生了瘟疫。为何没有人上报朝廷?”
“西关最常见的就是鼠疫,每年都会死很多人。朝廷已经见怪不怪,地方官员也没有放在心上。直到后来死了几个官吏,刚好被彩蝶碰上,才发现了端倪。”
说到这里,他目中流露出一丝微不可见的欣赏,“王妃的药方很有用,及时替彩蝶解决了燃眉之急,但如王妃所说,这病来势汹汹,辩证施药很重要。彩蝶已经把罗中的病患分成几大类放在案台上,王妃稍后看一看再决定要不要去罗中吧。”
这两兄妹行动力倒是真雷厉风行。
可她却根本没办法纸上谈症,必须去实地辨症才能想出办法。
这活她是没法干,只能一会儿交给精通医术的青嬷嬷处理。
“请问萧先生可知这西关的主要水源在哪里?这病很大原因是水源污染,只有解决了这个问题,才能彻底根治。”这才是她能着手的要点。
萧无义肃然:“这件事萧某已经派人去查看了,应该很快会有消息。”
说着他从从桌上取来一卷泛黄的河流江域,与江欣月仔细说了起来。
客栈楼下,青嬷嬷和兰草等人正在安置行李马匹,跟掌柜借厨房准备做饭。
谁知看到从楼上走下来两个陌生男子,一人风华绝代,另一人矮小丑陋,实在吸人眼球。
花蕊等人经历青楼磋磨,早已见多识广,心思玲珑,看到这种人很快埋头做事,视若不见。
兰草却是忍不住多看了那侏儒几眼,目中充满了惊奇之色。
但这种不带恶意的好奇在那侏儒眼中就如同受到了冒犯和耻辱,
也不见他如何动作,身形急如闪电,五指冒着森然黑气朝兰草面庞抓来,似乎要戳瞎她的眼睛。
青嬷嬷眼疾手快,腰间软剑豁然出鞘,阻止了侏儒的攻击。
与此同时,清莱和莫珏等人闻声赶来,两方对峙,杀气弥漫。
青嬷嬷横剑在前,苍老的面容冷若冰霜,眼含煞气:“阁下一代大师,何必与小丫头一般见识?”
侏儒在看到那柄软剑时,就变了脸色,再仔细端详青嬷嬷的容貌,眼底精光大盛:“原来是师姐,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还以为你早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