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承瑞眼里的鼓励和示意,程奕邦强压下心里在国子监留下的阴影,壮着胆子小声地说了出来,陈文山一听他也爱好丹青,当即就乐了,拽着他就跑了,陈文灿拉都没有拉住。
“时晏,我常听祖父提起,这程夫子当年也是人物,怎么他的孙子竟然如此。。。呃,不敢见人?”
陈文灿看着被一脸惊恐的被陈文山拉着跑的程奕邦,有些疑惑。
林承瑞则是看了看周围,然后把事情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临了添了些感慨。
“若非当初在国子监里被孙知煦暗害,小小年纪就受尽磋磨,他长到现在也是个神采飞扬的少年郎,何至于如此害怕站于人前呢。”
“哼,将来若有一日。。。”
“好了,话留在自己肚子里最好,不要打草惊蛇才行。”
林承瑞看着陈文灿义愤填膺,顿感不妙,连忙止住了他的话,然后和他一起在花园里四处欣赏,偶尔互相引荐个自己认识的人给对方。
程奕邦被陈文山拉着跑,一开始还有些害怕,毕竟周围都是比他大的人,心里的恐惧逐渐被放大,不过等到画作的长桌跟前,陈文山把他引荐给了好几个他的同好以后,看着大家友好的态度,程奕邦的紧张和离开林承瑞的害怕感渐渐降低了,低头认真地画了起来。
“嚯,时晏说得不错,你小子也没有吹牛,竹子画得确实不错,只是匠气太重了。家里养竹子了吗?”
“。。。没有。”
陈文山大呼小叫的声音让周围在画画的人有些不满,不过等看到程奕邦的画以后,同样感慨了一句。
“确实画得不错,但也只是画得不错,匠气重了些,少了份自然天真,这位公子你确实可以回家多种些竹子来养着,这样画出来的画会更加自然。”
“是,奕邦受教了。”
陈文山在一旁画着自己的画,侧着耳朵听周围人和程奕邦交谈,生怕他因为自己的闪失导致程奕邦受了委屈,从而打扰了陈文灿和林承瑞密谈要事。
程奕邦听着大家的指点,看着众人争先恐后地和他分享自己的画作,心里对林承瑞充满了感激。
是的,对林承瑞充满了感激。
程奕邦清楚的知道这群人不是冲自己来的,程宾季重病缠身,已经很久没有在人前露脸了,若非是林承瑞亲自把他介绍给了陈家两位哥哥,这些人压根就不会搭理他;
自己早上刚到时候的经历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程奕邦看着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作画的林承瑞,心里的暖意止不住地往上冒着,眼里氤氲了一瞬,微笑着继续低头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