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秋知道自己在做梦，因为这种场景显然不符合她现在所在的现实情况，也不符合她最后的记忆。

她在海滩上，悠闲地吹着海风，周围是稀稀朗朗的游客，脚下是细软的沙滩和浅蓝色的海水。在阳光下，海滩闪闪发光，形成一片波光粼粼的景象。

眺望远处，海天一色，无边无际。海面上有海鸥和其他鸟类飞翔，它们的叫声与海浪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首优美的交响乐。偶尔在沙滩上还能看到卧沙的小螃蟹，看起来是那么的和谐。

又往前走了脚步，顾倾秋似乎看到远处的礁石上传来海浪拍打的声音，再定睛一看，似乎有一条尾鳍一晃而过。

是人鱼！顾倾秋往那个方向跑去，等到了礁石边上，周围似乎一片宁静，根本看不到人鱼的身影。

想了想，顾倾秋喊道：“特洛耶？是你吗？”

海浪又拍打在了礁石上，海底似乎隐隐约约地出现了一个身影，别的不说，那一头吸引眼球的银白色的卷发似乎在海水底下飘动。

顾倾秋似乎觉得他这幅样子有些可爱，蹲了下来，试图凑近看清他的样子。

特洛耶似有所感地又往水底下躲了躲，看起来甚至有几分娇羞的意味。

“你躲什么？”顾倾秋问他。

“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吗？”特洛耶问她。

顾倾秋的此刻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现在的她居然能不依靠道具就能听明白人鱼说话了，但很快又想起来这是在做梦。

奇怪，她怎么会做这种梦？

但她还是点了点头，即使在梦里，她还是给出了自己的承诺，“我不知道你说的永远是多远，但是我愿意用尽可能长的时间陪伴你，我这辈子能活多久就陪你多久。”

“如果你和我一样变成人鱼了，你不就能永远和我在一起了吗？”特洛耶眨了眨眼，似乎不明白眼前的人类为什么要这么回答，“都说人类喜欢花言巧语，嘴里没有一句真话，怎么换了你，就连说点好听的哄我开心都不愿意呢？”

顾倾秋笑了，“我爱你，可是我没办法一辈子都留在这里，除非你可以永远跟着我，去任何我要去的地方。我也有其他不能放弃的重要的东西，比如……我的家人，人类是情感复杂人际关系复杂的动物，我没办法不管不顾地和你在一起，那样不是很自私吗？”

其实顾倾秋心里想着的是她那个还没有出生的孩子，也不知道在这个世界是时间流速和在待机空间站的差异是多少，但是她清楚地记得来到这个世界前蛋壳上发生的异动。

特洛耶似乎有了别的理解，他的眼神中闪动着一些怨念，“你们人类都是这么以自我为中心的吗？如果是我，我愿意为了爱的人做任何想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