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过后,父子三人渐渐释怀。
海日觉得自己刚才闹那么久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正是因为她想解决问题才会去闹,她也可以像哥哥那样去冷处理这件事,但那样的话,这误会要何时能够解除?
“阿塔!”她软软的唤了一声,眼里有了泪光。
“刚才对不起,是我误会你和阿娘了!”
萧未央将海日搂进怀里,柔声说道:“傻孩子,我们怎会怪你,是阿娘跟你阿塔没处理好这件事情,我本一直以为你们还小,不想让你们纠缠到这么多事中,只想让你们快快乐乐的,没成想竟闹成这样。”
“我知道了阿娘!”
她又看了眼戈吉,又急切地开口补充道:“哥哥也知道了,他不好意思说,我就替他说了!”
海日就像家里的调味剂,总能给这平淡的而生活加点什么,要不撒把盐,要不加点糖。
几人正笑着,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主子,出事了!”
格桑进来后,分别给他们见了礼,这才说道:“四王子刚得的那个嫡子夭折了,可汗让在朝歌的几位王子都立即进宫一趟!”
又来了!拓跋木心下一沉,这已不知是瓦剌家没的第几个男孩了,他看了眼戈吉,心下更沉了几分。
有嫡子是瓦剌登基当可汗的必要条件,以前拓跋家族四处征战,那时每个人都可能随时死在战场上,为防后继无人,老祖宗才定下这个规矩,那时候它确实让拓跋家族迅速繁衍壮大。
而如今拓跋家族已经坐稳江山,而老祖宗当年定下的这条规矩,却无形中成了杀死那些皇子皇孙的刽子手。
不管是人为还是魔咒,拓跋木都不想让这件事发生在戈吉身上,他一定要将他护好。
这个孩子的死把拓跋皇族的生气带走不少,拖跋勒泰一下就病了,可却把拓跋云的那个嫡子看的更紧了。
同时也殃及了拓跋木,他皇阿塔给他下了死命令,让他一年内务必给他生个皇孙,要不就要收回他的兵权,让他日日在府中生孩子。
拓跋木知他阿塔此时被打击过大,也不敢违,只得领了这荒诞的命令。
四王子一下子就老了十岁,倒是拓跋云只是沉着面,看不出喜怒。
对于这件事,拓跋云嫌疑最大,但奈何四王子没有任何证据,只能恨恨的把这口气往肚子里吞。
几人出了宫,便都上了等在宫外的马车。
拓跋木刚要上车,竟见他五弟拓跋然向他走来,他抬起的脚又落了回来,安静的站在车前等他。
五王子面色苍白,因走的急了有些喘,此时由府上的小厮扶着方堪堪站稳。
他自幼时受了一次伤,就一直身子弱的厉害,调养了这么多年,反倒一日不如一日。
因常年躺在房中,他脸白的厉害,嘴唇也都是白的,这倒衬得他的眼睛极其黑亮,仿佛整张脸就只剩这么一双眼睛。
他走到拓跋木面前施然一拜。
“二哥大喜,弟未能亲自前去观礼,特来给二哥赔罪。”
“五弟,自家兄弟,何必如此客气,你身子弱,还是早点回府休息吧!”
拓跋然眼波流转,面上现出几分哀戚来。
“二哥可曾听说,四哥那小王子死的极其诡异,前一秒还在吃奶的孩子,下一秒竟七窍流血当场毙命了,整个太医院的人都去验过,都说没有中毒,但也查不出死因,可怜他阿姆也随那孩子去了,难怪四哥那样伤心,任谁也承受不住这么大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