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时砚辞刚刚到仲野集团总部楼下,准备接江牧野一起去吃晚饭。
电话挂断后时砚辞手指轻敲着方向盘,半晌喉间冷笑一声。
看来时明海的事不能再拖了,等时砚书查到了迟早是个麻烦。
想了想时砚辞拿出手机拨通了江牧野的电话。
电话只响了两声便被接通,听筒里传来江牧野带笑的嗓音:“辞辞,你再稍微等我会儿,还有一点事没处理完,马上就好。”
“不着急。”时砚辞笑笑,语气有些为难:“阿野,餐厅改天再去吃好吗?我这边临时有点事……”
“什么事啊……”江牧野语气变得委屈。
“辞辞,之前忙弟弟的事情一直没有时间,现在好不容易阿笙的病好了,你还是没有时间跟我约会吗?那家餐厅很棒的,我早就想带你去了……”
“阿野……”
时砚辞垂下头,声音也小了些:“改天,改天我一定陪你去,今天……我是真的有事,对不起……”
江牧野最不喜欢的就是时砚辞说这三个字,在他面前,他可以永远不用说对不起。
江牧野咽下失落,勉强笑了笑:“辞辞,不用说对不起,你有事就先去忙吧,餐厅开在那里又跑不了,我们改天再去也是一样的。”
“……嗯。”时砚辞闭上了眼睛,很轻的说道:“阿野,我爱你。”
等一切都解决后,我就能全身心的跟你在一起了……
但是现在还不能,再给我点时间,等我。
“我也爱你,注意安全。”
听筒里江牧野的声音很好听,密密麻麻带着电流钻进时砚辞的耳朵里。
时砚辞不敢再听下去,怕现在的生活太幸福,江牧野太温柔,他会沉浸在这种幸福里舍不得离开。
可曾经的种种,因为时明海而毁掉的二十多年,他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通话被时砚辞快速挂断,他坐在驾驶座努力忍下眼底的酸涩,等平复一些才发动车子,往时家开去。
抵达时家时天已经黑透了,时砚辞问过保镖这段时间的情况后,便抬脚走了进去。
屋内他安排照顾时明海的保姆刚好端着餐盘从卧室内出来,看见时砚辞后立马迎了上去,恭敬低下头:“时少爷。”
时砚辞看了眼餐盘上没动两口的饭菜,“他一直这样?”
保姆叹口气:“是啊,不管做什么都是只吃两口,要不干脆一口不吃,脾气也很暴躁。”
保姆掀开额前的碎发微微凑近时砚辞:“这里是我前几天帮他按摩受伤的那只腿时,他拿杯子砸的。”
看着那条疤,时砚辞微微皱眉:“辛苦了,酬劳会让你满意的。”
有这个保证,保姆满意的笑了:“谢谢时少爷,那我先去忙了。”
“嗯,去吧。”
保姆走后,时砚辞来到了卧室门口,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里面很安静,时砚辞迟疑了会儿才按下门把手走了进去。
阳台窗户大开,寒风吹进来冻得时砚辞忍不住瑟缩一下。
而轮椅上的时明海就坐在阳台上,直面那冰冷刺骨的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