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州镇南节度使府
“你就是王茂章?”我对五花大绑跪在地上的人问。
“正是在下,想必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李沐洛了。”王茂章抬头打量了我许久,语气平静的说。
“没错,就是我,我还担心你死在乱军之中,特意吩咐他们勿要取你性命,现在看你跟我说话的语气,应该没事。”我意有所指的说。
“我很想知道,你到底用了什么军械,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攻破城墙、又屠戮我这么多士卒、又于半日内攻下我经营数月的洪州。”王茂章不服气的说。
“很简单,我用的是火器,不管是破城或是破你的亲卫,用的都是火器,只不过这种火器你们都没见过。”我坦诚相告。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在与你手下交战时,闻到火烟之气,原来是火药。先王还曾对你使用这些奇技淫巧不屑一顾,认为这都是些上不了台面、无法左右战局的下作手段,如今看来,终是先王看错了,这也是先王少有的走眼的时候啊。”王茂章自顾自的说着,他一口一个先王,看来有机会。
“当初吴王杨行密在世时,割据庐州、攻入扬州、弃扬夺宣、力败孙儒,最后雄踞淮南以被加封为吴王,纵观杨行密一生,审时度势、选拔贤才,招集流散,轻徭薄赋,劝课农桑,才使淮南之地在这乱世中成为一块安宁之地。但杨渥继位之时,竟然在服丧期间日夜饮酒,夜间点燃粗大围的蜡烛来击球,且生性喜好游玩作乐,甚至放弃杨行密订立的保境安民举措,北于朱温联合,将淮南之地拖入战火之中,如此胡作非为之人,也值得你在此为他尽忠呼?”我从王茂章的软肋入手。
“纵使吴王如何不堪,但他也是先王的长子,你认为我会背弃先王遗愿和吴王信任,转而投奔于你呼?”王茂章还是嘴硬的说。
“既然你提了杨行密的遗愿,我们就先来说说他的遗愿,杨行密戎马一生好不容易打下的大好基业,好不容易让江淮地区相对比较稳定,可现在你看看杨渥继位之后都干了什么?再者说,你以为杨渥很信任你吗,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杨行密病危时,将时任宣州观察使的长子杨渥召回广陵,并让你接任杨渥的宣州观察使一职,杨渥准备离开宣州时,打算带走他的帷帐、亲兵,却遭到你的无情拒绝,以杨渥的为人,你凭什么觉得他不会因此而怀恨在心?”我语重心长的说。
“之前杨渥对你就怀恨在心,加上你在杨渥服丧期间曾劝他适可而止,现在你又丢了洪州不说,又折损了这么多兵马,你觉得杨渥能像杨行密一样能容得下你?”我看王茂章有些动摇,接着下猛药。
“时也命也、非吾之所能为也,罢了、罢了,老夫戎马一生,为先王鞍前马后、浴血疆场、鞠躬尽瘁,望先王宽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