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早六点,太阳已经爬上三杆高,但山木这条白日里吵杂的街沉淀了一晚,此时却格外宁静。
高棠把车停在公司前的泊位,与苏木的车并排,从巷子里进入,院门已经打开了。他走进院门,就见殷荷坐在桃树下的石凳子上,愁眉苦脸地抚摸着躺在石桌上的猫。
高棠问道:“大早上的,怎么坐这儿?”
殷荷见到高棠赫然站起来,正准备迎上去,看到跟在高棠身后的杨欣萍和高杨又定在了原来。
“我把苏木弄伤了!”她低着头自责地绞起了手指:“刚才去药店看了,药店还没开门!”
原来,殷荷早上被苏木梦里一声呻吟吵醒,她爬起来看苏木的额头,那额头上撞的地方像个乌青的鸡蛋,吓得她赶紧起床跑到附近药店去买药。然而,她跑了两家,两家药店都还没开门。
高棠道:“他伤哪了?”
殷荷正想说撞到额头,就听楼梯口传来苏木的声音。
“一大早上的,你这拖家带口的跑来做什么?”
高棠朝苏木看去,却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到你家当然是来看你,不然看你家猫?”
殷荷转身看向楼梯,苏木还穿着睡衣,想必是听到苏木来了才下来的。
“很好笑吗?”苏木走到桃树下殷荷刚坐的凳子坐下,扬脸望着高棠问。
高棠敛了笑,问道:“怎么搞的?”
“喝多了,撞的!”苏木面不改色地问道:“很奇怪吗?”
“不奇怪!”高棠又笑了起来,见苏木跟殷荷都没事,又不忘嘲笑道:“只是真有点好笑!”
苏木伸手摸着桌上用头蹭桌面的猫,淡然地道:“那就笑个够再说!”
“囡囡,上去把欢晴弄起来!”
“好哦!”殷荷没想到苏木会说是自己撞的,心里正内疚,又听苏木让她去叫欢晴,便答应了。刚转身准备上楼,又听苏木道:“带你媳妇儿子去坐会,等阿姨来了煮早餐。我先去洗漱了来!”
殷荷刚上了半层楼,就被后边赶来的苏木抓住。低声责问道:“大早上的为什么要跑?”
“我没跑啊!”殷荷一脸懵,她就是看到苏木额头肿那么高,悄悄的起来去买药而已!
“还狡辩!”苏木脸一沉,道:“你有没有想过,当我睁开眼发现你不见了会是什么感受?”
殷荷算是明白,所谓的叫欢晴起床都是借口,让她上楼不过是专程为收拾她而已!
行吧,也算是给她留了面子!
苏木把殷荷捉回房间,一通流氓行径的惩罚后才道:“一会我跟高棠有事要商量,早餐后你跟杨欣萍去买些东西,该买的都买齐,别给我省钱。从现在开始你就得跟我住一起,没得反抗!”
“…”殷荷早给亲得晕头转向,但她是明白了一个道理,无论是自己家跟殷陶在一起还是以后跟苏木在一起,她都是被压制的一个。在这个能力决定地位的世界,她除了服从还能怎么办?
高棠带着高杨跟杨欣萍来到公司的办公室,办公室里放了大电视,刚好可以打开给儿子看看。
高棠一进入办公室,便问道:“爸爸,苏叔叔一直都那么严肃吗?”
“他严肃吗?”高棠看看儿子,又看着杨欣萍,道:“接触多了,习惯就好!”
杨欣萍对坐过牢的苏木一直有膈应,总觉得牢里出来的人要么是痞子流氓,要么就脾气古怪自带杀气。为了不影响家庭和兄弟感情,高棠都尽量避免杨欣萍跟苏木接触太多,以至于杨欣萍和高杨母子跟苏木并不太熟悉。
杨欣萍道:“我看殷荷很怕他的样子!”
“是么?”高棠冷哼道:“落草的凤凰她还是凤凰,成不了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