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散席的时候已晚上八点多,因为要喝酒不能开车,苏木在入席前就交代殷荷餐后叫代驾。
卢芳跟郭子衿的住处离的不远,林婉枫的车送卢芳顺带就送郭子衿回去。高棠让杨英跟他们走,又让殷荷送苏木回去。
苏木已经醉得走不稳路,加上还有个孩子,殷荷便答应送他们回去。
殷陶住在临江区,与三台车都不顺路。高棠道:“囡囡,给你姐姐叫车吧!”
殷荷一个好字还没说出口,殷陶的电话就响了。待她再挂了电话,便道:“不麻烦了,正好有熟人在这边,我坐他车回去!”
“好吧,那你先回去!”殷荷虽不知熟人是谁,但她知道殷陶认识玩耍的男性朋友也不少,也就没执意给她叫车。
把林婉枫的车送走,殷荷把苏木的车钥匙给了代驾。打开车门,苏木已经倒在后坐上,把欢晴挤得委屈巴巴地贴在另一边车门上。
欢晴担忧地问道:“荷妈妈,爸爸他怎么了?”
殷荷道:“喝多了!”
她上车把苏木拖起来,让他靠在椅背上,道:“你坐好,把欢晴挤出去了!”
苏木像不倒翁一样,又倒过来靠在了殷荷身上。殷荷推不动,只得任他靠着。关上车门对代驾司机道:“师傅,你把车门锁了走吧!”
司机将汽车从泊位驶出,开出那段隐在林子里的小路,进入大路时殷荷从挡风玻璃看到了殷陶,还有停在路边的那辆熟悉的白车。那是黄昊的车,心说果然有顺路的!
锦泰到山木十几分钟车程,在山木门口停了车,殷荷把苏木按回靠背,下了车将代驾费用支付,收回车钥匙后这才打开另一边车门让欢晴下车。
代驾师傅道:“需要帮忙吗?”
“不用了,谢谢!”殷荷看着歪在车上的苏木,心说刚才都能走到车上,现在就能从车上下来走回家去!
代驾师傅拿出他放后备箱的折叠电单车走了,殷荷就在苏木身上搜出公司钥匙,先开了门和灯,又才回到车上把苏木扶下来。
苏木虽不胖,但他毕竟人高马大,整个人的重量靠在殷荷身上,殷荷有些招架不住。
好不容易把人扶上楼丢在沙发上,苏木跟没长骨头一样又躺倒在沙发上。殷荷喘着粗气看着倒在沙发上的男人,想到他晚上不过喝了两瓶啤酒就醉成这样了,心说以后还是别让他喝酒了。
欢晴揉着眼道:“荷妈妈,我要睡觉了,你帮我洗澡好不好?”
“啊?”殷荷吃惊:“你不会洗澡?”
欢晴道:“以前都是爸爸帮我洗的!”
“咝…”殷荷吸了口冷气,心说福利院不让单身年轻男子领养孩子是有道理的。像欢晴这样一个女孩子,自己不会洗澡,一个男人给洗澡实不太妥当。
她道:“你衣服在哪?我教你洗,洗会了以后别总让爸爸帮忙,他工作一天也挺累的!”
欢晴指着靠院的一间房,道:“在柜子里!”
苏木二楼也是一套两居室,楼梯进来是客厅,两间卧室中间是卫生间,两间卧室的门在卫生间前方凹槽处对开。靠院子一边的是欢晴的房间,靠江边是苏木的。
殷荷走进欢晴的房间,那是一间不大的房子。进门是一张一米五宽的床靠着窗,靠卫生间的墙是一整面墙的滑门衣柜。顶柜与滑柜分开,打开滑柜,柜里全是合金挂杆,挂杆上挂满了欢晴的衣服裙子,很多衣服连吊牌都还没剪。滑柜下放了两个藤条篮子,一个装着孩子的内衣,一个装着袜子。
殷荷取了一件棉质睡裙,在篮子里拿了条内裤,出来押着欢晴就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做了干湿分离,洗手台篮子里放着下午换下的脏衣服。殷荷把衣服放在外边,进浴室才发现,浴室里高高的淋浴对一个五岁孩子来说确实有些困难。她取下喷头欢晴便夺了过去,道:“好了,荷妈妈你就在外边等我吧!”
殷荷明白了,欢晴所谓的帮忙只是帮忙取那高高的花洒。
把欢晴头发吹干哄进房,面对着沙发上挺尸的男人殷荷就一阵头疼。给孩子洗澡好说,那这大男人她总不能帮着洗吧,就算想帮也拖不动啊。
想了一下,她果断放弃。一晚上也臭不死,于是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人拖起来,道:“你就别洗了,先睡吧,睡醒了明早自己洗!”
殷荷把人扶进卧室,那是一间比欢晴房间略大一点的房间,靠江边遮着厚厚的窗帘,江边的吵杂声隔着窗依然听得清晰。这让殷荷不由感慨苏木当爸爸的用心!
卧室很简单,一张铺浅灰色床单的大床,靠卫生间的墙面依然是整面衣柜。进门一个衣帽架,靠窗一张小茶几和两张木椅,一个床头柜。她把苏木扶到床上,替他脱了鞋子。想着安顿好他也就十点了,再打车回去殷陶应该也回去了。然而,她拖着被子正要给苏木盖上,却被醉得一塌糊涂的男人伸手给抱住拖扑在了他身上。紧接着,她被掀翻,男人整个身体都压在了她身上。与此同时,放大的脸携着酒气大有排山倒海之势朝她袭击而来。
殷荷来不及招架,只觉脑子嗡的一下,仿佛灾难势不可挡的朝她降临。她感到恐惧,下意识的挣扎、反抗。终于,“砰”的一声钝响混着男人吃痛的一声闷哼让一切归于平静。她喘着大气爬起来,只见苏木双手捂着额头一动不动。
“你…没事吧?”殷荷吓得心跳停了一秒,颤颤巍巍地向苏木移了些,伸手颤抖的移开苏木捂额的手,就见他光洁的额头上沁出一丝血迹。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殷荷倒抽冷气,手忙脚乱的不知要怎么办。不就是苏木想亲她吗?为什么她会反抗?为什么她会有灾难降临般的恐惧?她心里深深地自责!
苏木突然睁开眼,冷冷地问道:“对不起有用吗?”
他一直在装醉,就算他没酒量,两瓶啤酒也不至让他醉得跟死人一般。这一切都是预谋,意在证实他们当初发生关系是别人的预谋,并非他酒后乱性。
显然,这实验证实了他的猜测。同时,殷荷对他的排斥也深深地刺痛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