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母闻言，当即抹着眼泪急切的道，“不管你问什么，娘亲都会回答你！保证不会再瞒你任何事儿……”

“既然万家的幕后之人是陛下，娘亲也算是为陛下办事儿，那……”

姜瑄闻言，迟疑了一下，呐呐的道，“如果出了事情，陛下可会保全娘亲？”

“当然！”

姜母闻言，毫不犹豫的道，“身为皇族暗中布下之人的后裔，娘亲恪守忠君之责，自然受陛下庇佑！”

“那如果，镇国公府叛国，陛下要灭镇国公府满门……”

姜瑄闻言，掩在衣袖下的手一紧，眼眶通红的看着自家娘亲，一字一句的道，“陛下可还会护着娘亲？”

此话一出，不止姜母，就连姜父的脸色都勃然大变，下意识的上前了一步，张口就想说镇国公府绝不会叛国，可是……

“若是如此，不管陛下护不护娘亲……”

姜母柔声细语略带哭腔的声音，却抢先一步道，“娘亲都是要随你们同去的！”

姜瑄闻言：“！！”

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夫人！”

姜父一脸感动的低唤了一声，伸手握住了姜母的手。

“从我嫁入镇国公府开始，我就不但只是首富万家女了！”

在姜瑄惊疑不定的目光下，姜母依偎在姜父怀里，含泪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娘亲既然嫁给了你爹爹，那就生是镇国公府的人，死也只能是镇国公府的鬼！”

“无论如何，都是要和镇国公府共进退的”

姜母说完这话，当即转头和姜父两相对望，深情款款……

“……”

姜瑄见此，也忍不住的无语凝噎。

所以……

这就是前世姜家满门被灭，就连娘亲都没有幸免的原因！

不是娘亲身为万家女没有保命的机会，也不是胤帝不顾念为他鞠躬尽瘁之人，而是……

她娘亲舍弃了保命的机会，舍弃了她，也要和爹爹，和镇国公府共进退……

姜瑄突然就觉得，自己有些可怜！

无比可怜！

前世她独自承受了灭门的痛苦和仇恨，今生她更是为了保护姜家不遗余力，可是……

他们姜家从来就是无辜的！

就连胤帝，连她娘亲这样的人，都是他安插进姜家的，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姜家的无辜？

胤帝知道，可前世还是灭了姜家满门，今生还是放任衡王府觊觎姜家……

“陛下那个老不死的昏君！”

自己的爹娘和舅兄，姜瑄怎么都怨恨不起来，那就只能怪到胤帝头上了，姜瑄抹了把眼泪起身，拔腿就往外走去，“我这就去找他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