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吗？”江瑶的声音轻轻传到耳边，似询问更是试探。

——你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是什么？

【我记得那天下雨，她......】

“是不是想不起来了？我记得，那天的雨毫无征兆地说来就来，我穿着单薄的白色长裙，刚开学谁也不认识，我只能躲在图书馆台阶上。雨水打湿了我的长裙，当时的场景是我最狼狈和尴尬的一天。”

江瑶顿了顿，神情在回忆着过往的美好，“就在这时，你出现了，你像一个救世主一样出现雨帘中，为我撑伞护我回去，你脱下你的外套给我遮挡。那个时候我什么都没有想，刚开学遇到了糗事，但也让我遇到了你。后来，我们居然是同学，我觉得我们好有缘。你是不是和我有一样的感觉？”

江瑶将手搭在许珊珊的肩上，边说边绕着许珊珊慢慢踱步，许珊珊听得出神之际，江瑶拿过许珊珊手里的矿泉水，猛喝了几口，“对，就是这个水，你当时也给了我一瓶这样的水。”然后就蹲坐在地上没有了声音，纤细瘦弱的脊背裸露在外面，格外惹人怜爱。她的双肩忍不住地在颤抖，在哭。

许珊珊不明白今天的江瑶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反应，她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盖在江瑶的肩头，轻声安慰道：“你今天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江瑶呜咽声传来，许珊珊觉得大事不妙，女孩子哭起来，怎么都不好哄，只得一同蹲下来，在一旁轻声安慰，“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知道吗？我以前没有谈过恋爱。”

怎么会？江瑶这么优秀的女孩子居然没有谈过恋爱，应该会有很多男生追呀。“......”

“你觉得不可思议？因为每个人都觉得我好像有男朋友，而且不缺男生追，但正因为如此，没有人敢追我，我也不敢追别人，所以......”江瑶用手擦去了脸上的泪水，泪水并没有擦拭掉她脸上精致的妆容。

“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是我第一个愿意去追随的人！你呢？我想知道你的想法？”说着她紧紧握住了许珊珊的双手，四目相对，眼波流转，泪水增加几分楚楚可怜，她在等一个答案，她要一个答案。

许珊珊的目光在节节败退，她不是秦源，她不是男生，她只能看出江瑶眼中的柔弱无助，看不出江瑶眼神勾人魂魄。

——你喜欢她吗？这是给一个明确答案的时候了。

【我不喜欢。】

——你确定吗？她这么好，对你这么好......

【确定。我自己的心我知道。】

许珊珊给不了江瑶想要的答案，她慢慢抽出手，这个动作就是答案，就是一把剐在江瑶心上的刀，残忍而锋利。

江瑶哭得汹涌，不再是小声哽咽而是不停地啜泣，“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尝试接受我？”

“感情的东西，不是能控制的。”许珊珊的语气里满是苍凉与无奈，她希望江瑶能真的明白，同时，真的放下。偏执地只想摘枝头的一支绝美的花，往往会摔得头破血流，浑身是伤。

江瑶的睫毛缓缓落下，须臾，缓缓抬起，她擦去泪水，眼中映出可怖的神情，只是她依旧言语中充满委屈，“好，我明白了，这杯水就如同我们的感情一样，祭奠着从来没有发生的爱情。”说完，她猛得饮了一口，又将剩余的水递给了许珊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