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是高墙围筑，架着高压线的严肃监狱，透过一间极其狭小的房间，里面两个人正面对面进行着一张会面。

房间的布置很简单，只有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监控的连接线路早就老化只是还没有完全断开，屋内还保留着软装的保护泡沫，是一间被废弃的谈话室。

“没想到，我和你这么快可以见面。”江惠丛虽身着一身囚衣，周遭的气场丝毫没有减少半分，忽略这份囚衣都可以当做他是审讯人员。

对面的人嘴角不经意的笑容展开，“这说明，我们的计划开展得很顺利，不是吗？”高窗外的阳光透进来，正好落在桌子上，似一个审判者见证着这场见不得光的会面。

对面的人隐在了光影里，很好地将自己埋藏起来。

“还是你有办法，算得到计划的每一步骤，那些小孩一个个就这么跳进笼子，畅快畅快。”江惠丛双手支撑在桌上，“你算到秦源并不会将数据给我指定的人，还能算到他会给谁，我可以称赞你是神机妙算啊！”

“很简单，你和秦源做交易，他和你只有怨，他这么憎恶分明的人，他没有第一时间交给警方这个环节是我赌赢了，他转手去找了别人。推测他身边可靠的人，只能是陈惠紫这个医学生，而陈惠紫定会找一个她信任的人，那么这一切都顺理成章地按照我们原本的计划进行。”

江惠丛不禁拍手称快，“妙啊，妙啊。这老天似乎都要帮我呢。陈教授，哦，不对，应该叫袁教授，他现在的实验进行得怎么样？”

“放心，一切都正常运转。”黑影中的人顿了顿，问道：“被元素影响的人可以终生维持现状吗？”

江惠丛犹豫了一会儿，他看得出来对面的人对这个元素使用的迫切需要，但作为合作人，他觉得有必要将风险说清楚。

“其实，我们的实验还不是完全成功。如果实验完全成功，那么我们就能实现AB人格的完全互换，并使用一些辅助药物等保持人格完全独立长时间存在，同时，我们可以配备解药，当主人格反悔时可以随时接触人格互换。现阶段这其中存在的最大问题，在于人格互换的稳定性，人格本就无法完全控制，存在的变量很多，需要针对不同的人格研究不同配比的药剂，这也是需要袁教授苦心研究的部分。”

黑影中传来了几声笑容，“我跟你合作，你把自己都算进去了，进程缓慢对谁都没有好处。”

江惠丛如是说：“是，我和江瑶在这里还要很久的刑期，我们只有通过灵魂互换的方法才能真正获得自由。我......我比你们任何人都要急。”

“那你不会再有什么东西瞒着我了吧。”

“怎么会？”江惠丛心里一咯噔，他在政界混了这么久，尝尽了人情冷暖，深谙人情世故，步步为营，寸寸小心，他的心眼扎得比马蜂窝还要密实。尽管如此，还是栽了，是栽在了自己亲女儿手里，他无话可说，只怪自己平时没有理智到极致，才有短处被人拿捏。如今这一步棋，是背水一战，他对面的人阴冷狡诈，他完全可以不拉自己一把，独享这份研究成果，所以他只有展现出极致的忠诚才能获取一个机会，一个不会变成弃子的机会。

“我真的已经将我这边掌握的所有资源和人员的信息提供给你了，没有任何保留。”江惠丛说得极为诚恳，展现出了极大的诚意。

黑影中的人拍了几声掌，没拍一声，就像在叩击江惠丛的心房，一下一下，逼问出他想要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