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谬德心生不甘,毕竟他认为自己既然有一个成为了妃子的姐姐,那就不能再想以前一样被人欺负,总归是要将这些都找回来的。
陈大人气得胸膛起伏,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这个儿子,心中无限后悔。
自己先前就不该生下这个庶子!
“你这些天最好给我安分守己一点,若是再生事,就别怪我跟你动手!”
陈谬德不情愿的点头,“父亲,那大理寺就只能这样了?”
“大理寺的那些人的,一个个都不好惹,有陛下在程叙后面撑腰,程叙就永远不可能倒台。你要是看不惯程叙,大可以在他回京路上暗杀,反正想要程叙死的,又不只是我们。”
按照程叙现在这个办案速度,不过半月他就能回京,到时候能不能回来,还是个问题。
陈谬德没说话,手撑着下巴仔细端详。
北风呼啸,南风猖狂。
陈谬德托人写了封信给陈芊芊,而后又想法子去拜访了时零。
“看来你猜测的没错,陈谬德这个小子果然去找了时零,不过时零能不能看上还是另一回事。”
“说不准,毕竟陈芊芊是因为时零和皇后,才能进宫成为妃子的,时零现在说白了就是把陈家当成一块垫脚石,若是没用了,就会被毫不犹豫的丢弃。”
苏墨趋利避害的分析着,时零现在最怕的只有时兰,毕竟皇子中,只有他们两个人势均力敌。
“想办法挑拨一下时零和陈家,还有他和时兰,让他们狗咬狗,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如今天下势力划分而治,炎霄国和其他几个国家全都和平相处,但总有些不习惯和平的,无端挑衅,时宇又着急想要让自己的实力更上一层楼。
但其实这样的话最容易将人推向深渊。
而这撒网的第一步,就是从古氏王爷进京开始。
苏墨估摸着日子,这几日,古氏王爷几乎逛遍了整个京都,但也只是闲逛,对皇帝的传召几乎是视而不见。
“古氏王爷应该会待到夏至之后,他来这里,应该就是为了查探时宇的真实情况。”蒋书云轻轻抿了口茶,这些天他都打探清楚了,古氏想靠药物让时宇渐渐迷了心智,再加上皇后在一边推波助澜,从而让朝臣们相信皇帝已经无力回天。
继而他们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推举时零作为新皇,再借时宇的手除掉时兰,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
“那他说的那个妹妹呢?”
“不过就是个幌子,说白了他在这里怎么会有妹妹,想必只是想用这个来当做借口,时不时的去别处转悠,转移视线。”
不得不说,这个人还是挺精的。
忽的,蒋书云像是想到了什么,“还有一件事,”
“前日,首辅的儿子被发现暴毙在家中,口吐白沫,眼圈青紫,手脚僵硬,死状很是凄惨。”
苏墨拧眉,这种死法的确不常见,“查清楚了吗?”
“目前还没有什么消息,这个案子听说已经到了大理寺,你没有收到消息?”
“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啊……”
蒋书云顿住,下面的话他们心知肚明。
这个案子承办大理寺,可是现在苏墨却没有收到任何的消息,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有人刻意压下了这个消息。
居心叵测,心思难辨。
“先抛开这个不说,你不觉得太巧了吗?首辅在朝堂之上向来直言直语,也因此得罪了不少的大臣,但是他儿子的这个死状,很明显就不是自杀而死。”
很明显,是有人蓄意谋杀。
苏墨放下茶杯,杯盖放在一边,冲着门口的位置,热气飘扬,如同外面的清风。
拂山过,不留一丝痕迹。
正说着,大理寺派人送来了消息,是李大人的亲笔,苏墨看完上面的内容,不禁冷笑一声,狠狠揉成了纸团。
“上面说了什么?”
“无非就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李大人亲笔手信,让我速速去大理寺一趟,陈大人有事相商,顺便让我带上希琛。”
“希琛?他不是带着皇帝的圣旨走了吗?”
苏墨没有搭腔。皇帝下的圣旨,全京都想必都知道了,希琛身为程叙的贴身下属,自然是要护送圣旨,却没想到竟然这样被人钻了空子。
苏墨站起来,拢了拢身上的衣衫,长袖微微向上挽起,白皙的手腕若隐若现,右手背在后面,唇角勾勒着一个不咸不淡的笑。
“走吧,我倒要看看,这个陈大人有多大的胆量。”
对于这种送上门来找虐的人,苏墨是一点也不留情的,毕竟是送上门的,哪有不揍的道理。
大理寺门外,两列侍卫持刀站好,整齐的排列,神情威严,周身气息冰冷。
苏墨走进去,陈谬德已经坐在位置上等他好一会了,眼见着他来,身后却没有跟着任何人,不禁冷笑,俨然一副掌权人的样子。
“苏公子来了,怎么希琛没来?难不成苏墨公子将人赶走了?”
苏墨抬眼睨了他一眼,那样子仿佛在看一个傻子,“这几日下来,在下竟然才发现,您原来是个瞎子。”
“毕竟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陛下下旨让希琛护送圣旨,陈大人还这样堂而皇之的问起他的下落,真是厉害。”
这两句看似轻描淡写的两句话却能让陈谬德直接变了脸色,那张脸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看至极。
“苏墨!你说什么?!”陈谬德拿着惊堂木,狠狠的拍在桌子上,就好像苏墨是他的犯人一样。
苏墨自顾自的找了个地方坐下来,衣袍整理妥当,眼皮连抬都没抬一下。
李大人早在苏墨来的时候,就找借口离开了,这两种人他都惹不起,还不如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然后让他们两个人各说各话。
陈谬德气冲冲的走下来,逮着苏墨就想骂一顿,但是苏墨却不惯着他,直接伸脚出去,将他拌了个狗吃屎。
“哎呀,陈大人,怎么如此不小心?在下只不过是想伸伸腿,怎么就把你绊倒了,这也太不巧了吧?”
苏墨装作惊讶的捂住嘴,瞧着陈谬德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终于正色,“陈大人,您是大理寺丞,但大理寺卿程大人说过,他不在的时候,事物都交给李大人来负责,包括首辅的那个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