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宇拧眉,“老二最近都在忙些什么,竟然连婚假大事都能置之不理!真是胡闹!”
首辅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添油加醋了一番。
“爱卿先退下吧,朕自当好好的跟老二说说。”
首辅见状,只好退了出去。
时宇看着首辅的背影,眸中冰冷。
秋寒慢慢的弥漫,冷气一点一点的席卷,朱砂坐在檐下,慢慢等着苏墨回来。
苏墨走进来,看见朱砂坐在那里等着自己,心头一阵满足。
“我给你带了月饼,快要中秋节了,尝尝?”
朱砂高兴之余,立马起身去迎苏墨。
这几日苏墨也跟着忙了起来,几乎陪她的时间很少,朱砂总是能看到他早出晚归的,有的时候连话都来不及说上一句。
再加上府上除了她就没别人了,所以苏墨一不在,朱砂就觉得特别寂寞。
就连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墨哥哥,你尝尝看,好吃。”朱砂拿了一个喂到苏墨嘴边,脸上的笑容很多,是那种类似于失而复得的笑。
苏墨知道他最近陪她少了,只好趁着现在多给她买点好吃的,这样也许她就不记得了。
秋雨萧瑟,瓜瓞延绵,树上开始结出了果子,上次的那个果子朱砂觉得很好吃,所以她就想试试是不是所有的都这么好吃。
入夜,微风缓缓吹过,一支蜡烛悄然点亮书房,映照出里面人高大的身影,线条轮廓也是十分完美。
苏墨站在里面,手上拿着程叙写的信,思索着怎么写一封回信。
“大人,如今外面有人在传您和国师私相授受的事情。”
墨尧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说着,“不知道是谁看到了你与国师的相见,并开始四下传播,导致现在百姓也都知道了此事。”
听到这些,苏墨的第一反应并不是着急,而是很平淡的问了一句,皇帝知不知道此事。
墨尧摇头,“陛下自然不知,若是陛下知道了此事,定然会迁怒于大人您。”
“无妨,陛下若是想要迁怒于我,首先就要有证据吧?我只是跟国师见了一面而已,随便他们怎么说,说我私相授受也好,中饱私囊也好,总之说的都是假的,不是吗?”
苏墨完全不在意这些话,反正这些话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
“你不用刻意的在意这些话,谣言不攻自破,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况且你难道相信这些话是空穴来风?”
墨尧懵了一会,好半天似乎才反应过来。
“大人的意思是,这是有人故意为之?”
“不然呢,好好的怎么就被人说成了中饱私囊,私相授受?若是没有旁人的指使,又怎么可能会成这样?”
苏墨冷笑,心里已经猜到这件事具体是谁干的。
只是他又觉得好笑,觉得这幕后黑手实在是没有脑子。
“你去查查,看在我和那位国师见面之前,还有没有什么别人在那里坐着,又或者是什么可疑之人。”
墨尧领命,转身去办了。
苏墨看了一眼窗外浓浓的夜色,眼见月亮悬挂于此,发出清澈而又银白的光泽,不禁勾唇笑了笑。
月明星稀,想来就是这个道理。
苏墨吹灭了那只蜡烛,看见它往上冒着白烟,逐渐消散于空中。
打开门走出去,这外面逐渐被黑夜所侵蚀的路面,仿佛踩上去的每一脚都是不真实的。
苏墨突然止住了脚步,阖眼慢慢感受着四面八方传来的冷意,周围的一切仿佛与他无关,寂静寂寥。
无聊的他顿时开始在院里练起功来,剑柄随着他向上挑起的动作跌落到了一旁,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长剑配合着他的动作在空中挥舞着,所带来的一阵风与周围的空气互相融合,却又互相排斥。
苏墨脚下生风,脚尖轻转,便能轻易转换方向。
轻功乍现,回过神时他已经站在了屋檐之上,长剑背于身后,脚踩砖瓦,慢慢俯瞰大地。
被声音吵醒的朱砂,揉着眼睛走过来,本来是想看看苏墨到底在做什么,结果看了一圈也没找到他人,就只好重新回去睡了。
苏墨看着她迷茫的背影,眸中笑意渐浓。
真是可爱啊。
程叙借着烛火,慢慢查阅着自己手上的资料,希琛站在一边,陪他一起翻阅。
匡平昊走进来,然后跟着一大堆人,招摇过市,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一样。
“将军怎么又来了?一日之间你已经来了本官这里四五趟了,将军难道不嫌烦吗?”
“怎么会?大人这里活色生香,环境不知道比本将那里好了多少,本将自然乐此不疲。”
匡平昊假笑着说道,程叙的预感很准,不要见到这个人,他心里就觉得很不舒服,就好像这个人不对他的胃口一样。
事实恰恰就是如此,程叙本就不愿意与官场上的人有过多的交道,哪怕是行军打仗的将军,不拘小节,那也要再三慎重,从来未曾见过像匡平昊这样随意又不那么随意的人。
“将军说笑了,根据应该也知道,本官来此地是有要事,可是这都将近十日了,为何还不带本官前去矿石之地?”
“难不成将军为了讨好王爷,刻意为之?”
程叙一点儿也不惯着他,对眼前这个将军更是没有半分好感。
不过有一点他倒是真没说错,这些天以来匡平昊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时零身上,平日里就带他去逛逛街上的集市,带他吃喝玩乐,把酒言欢。
但却一直没有让他做正事,导致时零在这荒废了许多时日。
也就连带着程叙整天无所事事,只能翻看着从前军中的捷报和账本。
“大人着什么急?”匡平昊笑了笑,“这自然要等王爷身体好了之后再行考虑,熬夜这些天忧思不已,吃不下饭,总得等等王爷吧?”
程叙拧眉不解,“将军为何这样说?明明王爷在来之前还好好的,为何将军却将王爷说成了这番模样?”
“大人有所不知,王爷这几日许是因为路途奔波,导致王爷有些疲累,所以才会如此。”
匡平昊一脸的无所谓,神情自若,从他的脸上一点也看不出任何心虚的神情。
程叙显然是不肯相信这一番说辞,看向他的眼神中多数带着怀疑。
程叙不再理会他,起身就要走,却被他身边人拦住。
“大人未曾行礼,不能走。”
程叙嗤笑一声,对这些人的无理取闹,不屑一顾。
他回过头,凌冽的视线正好撞上匡平昊。
“敢问将军,本官不能走吗?”
火药味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