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成想，还是成为了联姻的牺牲品。”公主苦笑一声，终是没有再说话。
婢女领着她走远，主仆二人悄悄说着什么，公主的背影略显沧桑，还有些孤寂。
时零抱着孩子哄了一会，等乳母把孩子抱下去之后，离开了院子，走到了公主的房门前。
公主看着突然进来的人，倒是没多少诧异。
“王爷突然造访，是有什么事？”公主端着茶杯，看到时零的身影慢慢走进来，“难得王爷肯来一趟，真是稀客啊。”
时零自顾自的坐下来，“本王来这里干什么，你应该知道。”
公主笑了笑，脸上的神情淡然，眼尾处一抹得逞的算计闪过。
“本公主来这里也快大半年了，与这里的人接触不深，自然不知道王爷到底想要什么。”
“但若是王爷想要知道如何登临那个位子，本公主倒是知道一点。”
时零猛地看向她。
他突然记起，异国当今的国主，这位公主的父皇，当年也是靠着和自己兄弟厮杀才得已上位的，而当时的他，也仅仅只是有一个弟弟。
时零一下子来了兴致，眸中的光彩流转，最后定格在公主身上。
“什么办法？”
公主轻飘飘的掀起杯盖，不疾不徐的说道：“王爷着什么急，本公主还有条件呢。”
“若是我帮王爷登上了这个位子，王爷可要允准我，事成之后，你我二人分道扬镳，再不相干！”
时零还以为她会提出什么条件，仅仅是这个的话，倒也不是这么难接受。
于是他点点头，目光落在身后的屏风上，柳树洋洋洒洒垂下，雕刻在白玉的屏风上，多了一丝冷清。
他站起来。
“一言为定。”
公主附身行礼，时零走出了房门。
“公主，您确定要跟他合作吗，奴婢听说前不久，程大人刚刚拒绝了他。”
“本宫要是不跟他合作，那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况且，这皇位谁坐不是坐，总归只有他们兄弟二人抢夺，两个人又半斤八两，自然是没有什么分别。”
她要的，从来都只是离开，所以对她来说，是谁坐上这个位置，不重要。
婢女点点头，给她重新上了一壶茶。
公主端起来悄悄抿了一口，看着外面渐渐冷下来的天色，霜还未至，冷意翩跹。
苏墨坐在大理寺的桌案前，堆积了不少的案子，砌成了小山一样，看着看着就容易烦躁。
但是仔细看过去，却又发现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根本无从考量。
“大人，这程大人，算是秋后算账吗？”墨尧站在旁边，忍不住倒苦水。
苏墨轻笑一声，合上最后一本折子，“没办法，谁让人家是这大理寺的老大呢，本官还是比他低了一级。”
说着还拿手比划了一下，只不过叫程叙看见了。
只见他立马阴阳怪气的走进来，双手背在身后，眼睛都快要到屋顶了。
“想不到苏大人私下里是这样想本官的，枉本官还觉得苏大人任务多，想着分担一些，现在看来，真是多余了！”
“分担？程大人也不瞧瞧自己在说些什么，您是来分担的吗，怕不是来给我派活的吧？！”苏墨也佯装高傲的扭头，毫不客气。
墨尧和希琛见状，皆是无奈的对视一眼，看着他们斗嘴。
他们二人最近好像一直都是这样，时不时的就会展现出小孩子的一面。
但是对于苏墨来说，程叙和苏寒有些像，相像的地方很多，尤其是性子，性子上，是像了很多的。
“苏墨，你别在这给我掩耳盗铃啊，你老实说，我给你的真的算多吗？你那是没去看看李大人的桌子，李大人的桌子上比你的还要多，甚至比他的人还要高，人家人没说什么。”
苏墨拿起一本案卷，摔在桌子上，一脸的无奈，“那你好歹看看啊，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们怎么调解，挨家挨户上门吗？”
“倒也不用，他们自己就会调解好的，你放心吧，况且，京都里面的事情太多了，你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苏墨明白这个道理，“我看的差不多了，里面有一个案子转到了刑部，也不知道弘晟王看见之后会是什么想法。”
“管他呢，反正跟我们没什么关系，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我们隔岸观火便是。”
苏墨和程叙短暂的‘吵架’过后，走到院中，看着暗沉下来的天色，茫茫一片，仿佛遮盖住了什么，又好像片片雪花即将接踵而至，提前预知。
“今年冬天又冷了，走吧，回家。”程叙下台阶，转眼便看见了时兰的马车。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程叙现在最不想看见的，就是时兰和时零其中的一个人。
但偏偏他们还找上了门。
“程大人准备去哪？”时兰慢慢说着，脸上挂着惬意的笑容。
程叙和苏墨行了礼，疏离的笑了笑，只当是开玩笑了。
“王爷怎么有空来这大理寺？”
“本王只是路过，本来想去看看大哥，接过路上遇上了你们，自然停下来打个招呼，寒暄几句。”
程叙干巴巴点头，心想他们好像也不是可以寒暄的关系。
“上次说的，苏大人考虑好了吗，本王还在等着苏大人的回复，若是苏大人回复不了，本王就只能另辟蹊径了。”
“王爷，下官人微言轻，不足以让王爷这般，还请王爷慎重。”苏墨微笑着俯身，伸手作揖，掩盖住眼中的一抹嘲讽。
时兰不以为意，只当做是苏墨这个人在欲擒故纵。
“不着急，本王近日心情甚好，若是苏大人觉得这些东西不好，再行商讨便是，总归本王还在等着苏大人的回复。”
说完，撂下帘子便走了，苏墨和程叙站在原地，看到他的马车逐渐走远，心思各异。
“时兰找你为了什么？合作？”
“不然呢，你也看到了，时兰这个人，心思不轻，若是跟他合作，基本上也没有什么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