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秀才涨红脸,不是因为害了姚公和赵庆名声的局促不安,被赵庆的狂言气到了。
郑秀才是个性情中人,没有躲在众多秀才里一起喝骂赵庆,免得站出来以后得罪了人。
秀才们得罪了赵庆不要紧,主要是担心引起贺双卿的不满。
郑秀才说了一句公道话:“你现在立即去文庙给历代圣贤磕头,暂且饶了你的无知,否则这辈子都别想参加科举了。”
小汴京书院的秀才们大部分想法与郑秀才一样,心里再是愤然不平,还是不忍心毁了一名读书人尤其还是寒门子弟的仕途。
毕竟,他们都是读书人出身,深知一名寒门读书人不能参加科举对他的打击有多大。
一些别有用心的秀才就不一样了,只想趁着这个机会彻底踩死赵庆,让贺双卿从此远离他。
虽说贺双卿远离了赵庆以后,他们不见得有机会与贺双卿双宿双栖。
得不到就要毁掉,比起自己得不到,更不愿意看到别人得到。
人心便是如此,有善有恶,更多的还是见不得别人好。
秀才们立即用各种话术,堵住了赵庆去文庙赎罪的可能。
“木已成舟,如果到了这种地步还能轻易饶恕,天底下的读书人谁还会对圣人学说感到尊敬。”
“一个乡下穷书生的名声是小,小汴京的名声是大,如果因为他让小汴京平白遭受了不敬圣人的冤屈,燕蓟府迁来府治所的想法,有可能夭折了。”
“好事能够变成坏事,同样坏事也能变成好事,严惩了赵庆让他不能再踏进科场半步,小汴京就会获得各府读书人的一致赞扬。”
贺先生听到这句话,看一下乐旁边的姚公,小汴京不可能真的叫做小汴京了,成为默认的小汴京也是极为了不得的成就。
这次惩戒了狂徒赵庆,小汴京诗会可以名声大噪,获得小汴京以外读书人的赞扬。
虽然不是因为诗词歌赋扬名,是因为打压了一名本地的读书人,不失为一个好计策。
毕竟,本次小汴京社会的诗词虽说还算不错,出现了几篇名篇佳作,还不至于名声传到京城。
只能另辟蹊径了,赵庆的出现给了蹊径。
是个读书人都会心动,何况姚公最大的心愿就是让家乡成为小汴京。
姚公注意到贺先生的眼神,摇摇头:“老夫不在乎名声,不至于干出这种下作的事来,即便是惩戒了赵庆也只会在小汴京诗会过后。现在嘛,暂时饶他一回,不会立即就对他盖棺定论。”
姚公的想法是好的,事情却脱离了他的控制,秀才们引起的汹汹舆情几乎要把赵庆给淹没了。
已经由不得姚公在小汴京诗会过后再惩戒赵庆,决定立即才踩死贺双卿身边的男人,让他没有翻身的可能。
无论秀才们的话带来多大的压力,赵庆始终神色从容的站着,注视着一脸怒容的秀才们。
等到火候差不多了,赵庆继续说话了:“在我看来佛学就像是百货云集的铺子,里面百货杂陈,什么都有,有银子的人可以进去逛逛,买东西也行,不买东西也可以,或者根本不去里面闲逛都行,这个世道需要佛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