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赵庆与泰州学派真的有缘,还没有接触到泰州学派的学说,所说的话里就隐含着泰州学派的宗旨。”
姚公也是频频点头,对于赵庆随口说出的这句话十分的看重:“好一句继往圣之绝学,就算老夫的师兄也就是京州提学官在这里,同样是要赞叹你一句了。就为了这一句话,老夫今天再次破个例,只要你能考上本次县试的案首,亲自把你收入泰州学派的门墙。”
泰州学派是一群纯粹的人,凡是加入泰州学派的读书人不是为了结党营私,基本上都是为了钻研圣人的心学学说,继续对圣人心学进行发扬光大。
这也是姚公为什么屡次拒绝朝廷征辟,不是他不想做官,只是想在漕水书院一心钻研心学。
泰州学派招收门生弟子比较严谨,至少也得有秀才的功名,还得是一心钻研学说的纯粹读书人。
想要抱着结党营私的念头进入泰州学派,即便是名门望族子弟,难能拜入泰州学派的门墙。
姚公知道赵庆进入泰州学派的心思,却没有往结党营私方面去想,因为以他的身份没有党羽可以营私,只不过是想获得泰州学派的庇护罢了。
只要他能成为泰州学派的门生弟子,庇护门下弟子便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赵庆得到了姚公的许诺,神情轻松了很多:“姚公放心,本次县试的案首学生势在必得。”
泰州学派门生看待周永宁的眼神已经不一样了,听了他又说了一句大言不惭的狂妄话,没有像刚才那般训斥他。
泰州学派门生已经把他看作半个泰州学派的人,又因为一句继往圣之绝学对他有了认同,态度瞬间不一样了。
“好!有志气,考不上县试的案首也无妨,大不了等到府试的时候考上个秀才,一样有机会成为泰州学派的门生。”
“不过不能掉以轻心,以你只是一介白身的情况,没有任何师承也没拜入任何的学派,参加府试的时候难免会被主考官压一压。”
“当然了,如果你有贺双卿那般的才学就不一样了,不用在意主考官来自哪家学说,凭借自身的才学就能考中秀才,甚至成为府试的案首。”
姚公听了门生的这句话,暗暗摇头,却没有说出来。
燕蓟府所有读书人都以为贺双卿是凭借才学成为了府试案首,她确实也有那个府试案首的才学,另外还有一个主要的原因。
贺双卿的父亲是贺先生。
那科府试的主考官是从京城里来的官员,还是最喜欢打压其他学说的闽学门人,几乎不可能把贺双卿列为府试案首,即便是她有府试案首的才学。
贺双卿没有受到打压,完全是因为主考官忌惮贺先生在京城里的名声,担心被贺先生的御史好友在朝堂上狠狠的弹劾一顿。
赵庆如果不能在县试的时候中了案首,成为泰州学派的门生,基本上与府试案首无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