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坐在房间里的一只绣墩上,偷偷瞄了一眼杜十娘,有些难为情的说道:“听说本次小汴京诗会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寒门读书人,在经学方面有着不低的天赋,不知道这事是真是假。”
小汴京船娘里的四绝,都是比较聪慧的女子,不然的话早就被读书人的花言巧语骗了身子,哪里会成为名声大噪的小汴京四绝。
苏小小问出这句话,应该早就打听过赵庆的消息了,心里有了底,这才过来询问一些更加详细的事情。
杜十娘这段时间以来同样是得到了不少关于赵庆的消息,拿起松花釉茶壶给她倒了一杯茶,点头道:“小汴京诗会确实有这么一位寒门读书人,只可惜姚公亲自主持了这一次的小汴京诗会,不允许小汴京的船娘参与诗会,不然的话,妾身就能亲眼见到赵庆说出儒释道三家店铺的言论了。”
杜十娘说到这里,话里话外充满着可惜,放在平时,如此盛大的诗会雅集,必定是邀请她前去。
往年的小汴京诗会大多都是在十里烟花胜地的举办,小汴京大姓子弟会去借来几艘龙船。
这些龙船全都是陛下下江南时御用的船只,由于陛下十年难得下一次的江南,龙船停靠在小汴京的钞关里,默认了可以租借出去盈利,用来当做龙船的日常修缮银子。
小汴京十里烟花胜地,最出彩的船娘都会被邀请到四艘龙船上,读书人们争相吟诗作对,争取进入小汴京船娘四绝游船画舫的一次机会。
盛况空前,是小汴京最为难得的一次盛会,堪比京城的上元灯会。
只可惜今年的小汴京诗会是由姚公亲自主持,又有着宣扬小汴京文风的心思,拒绝了在烟花胜地举办小汴京诗会的提议。
因为这件事,小汴京的船娘不知道有多少人埋怨了姚公,错失了小汴京诗会的盛会,少赚了很多银子不说,还错失了押宝读书人的机会。
苏小小小声嘀咕了一句,埋怨了一声姚公,无可奈何的说道:“今年的小汴京诗会若是和往年一样,奴家不用跑到十娘姐姐的游船画舫上来了,也能亲眼看到赵庆,对他这个人有了一些评判,看他是徒有虚名,还是有真材实料。”
杜十娘无奈的笑了一声:“小小妹妹不是第一个来游船画舫上的船娘了,在你以前过来了三五名小汴京比较出名的船娘,都是来打听赵庆的消息。”
苏小小听到这里来了精神,认真的看向了杜十娘,想要从她嘴里得知赵庆的真实情况。
谁知道,杜十娘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个赵庆与其他的寒门读书人不一样,小小妹妹是知道的,一般的寒门读书人巴不得参加大姓子弟举办的各种诗会雅集,偏偏赵庆最不喜欢掺和诗会雅集了。除开小汴京诗会以外,妾身没有在任何一次的诗会雅集上见到过他,仿佛小汴京诗会传出名声的那人不是他。”
不参加诗会雅集?
苏小小笑颜逐开了,向来对于小汴京读书人不感兴趣的她,破天荒的帮着赵庆说了一句话:“只有像他这般悬梁刺股在家里苦读四书五经的秀才,才会考上举人。”
不料,杜十娘接下来的话却让苏小小愣住了:“这个赵庆不是秀才,还没有参加府试,未曾有秀才的功名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