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呸!你们瞧,还说我呢,这王老头家还不是一样的角色,只不过我家没那个米花花,养不活这么多人。”
二拐子杵着锄头柄,吊儿郎当的站着,眯眼瞧着王家地里收割粮食的人。
王家地里,一排打着光膀子的汉子,汗流浃背低头卖力地收割稻谷。
不过一个上午,稻谷就如流水一般不间断地运回屋里。
如此多的人干活惹来不少人的艳羡,他们辛辛苦苦收半天也才半亩地。
“王叔,这些稻草我就扎成堆搭起来。”
王老爹点点头,果真是有力气的家伙些,瞧瞧这地里,收拾得干干净净。
“好了,收工回家。”
安然拿着碗排着队,一个是装米饭和菜的,一个装冰粉。
“舀着先吃。”
安然每次都是第一个打饭的,等着阿玲搬来小桌子,就拿着勺子吃起饭来。
“你用筷子插插里面,煮好没。”
人太多,做饭的量大了起来。
“好了,你瞧,没成夹生饭。”
“等会来弄,吃饭了。”
汉子们心喜,迅速围上前来。
“先去把手洗了。”
几人才发觉自己手中都是泥,指甲盖里藏污纳垢。
是大米饭!这菜里还有油水!
“管管你哈喇子,要流盆里了。”
男人抹了一把自己口水,端起满满一大碗饭,找个阴凉地一坐,大口大口吃起来。
安然拿勺子的手一顿,对面的家伙也太能吃了吧。
每个人腮帮子鼓得像河豚,一不小心掉地上的也飞快地拾起来,仿佛没瞧见上面沾了渣。
这是传说中的三秒定律!
汉子们用舌头找着牙齿缝里的残渣,心满意足。
方翠英走上前一瞧,这碗吃得比洗了的都干净。
“你们吃饱没?”
这是个亲切极了的问候,若是没吃饱还能添饭吗?
他们不好意思说自己没吃饱,第一天就吃主人家一袋粮,若是嫌弃他们吃得多就不好了。
“没吃饱。”
这一句话在汉子里如同平地一声惊雷。
少年举着空碗,这里的饭很好吃。
“你们都把碗拿来,打一碗冰粉去。”
什么是冰粉?
汉子们端着碗,瞧着盆里像水一样的块状。
这个好吃!凉丝丝中带着甜味。
吃过饭,大家舍不得歇着,得敢紧把自己住的地方搭好,不然今晚又得在外面喂蚊子。
安然拿着小蒲扇,四处瞧四处看,看大家搭茅草屋,看哥哥们上课。
“快回来睡午觉,别到处跑。”
李珍香一会又不见女儿人影,挨着找才发现蹲墙根下看人家修屋子。
莫娘洗完碗,四处寻活做。
堂屋里,几个女人扯着豆角。
“我说他们吃饭也太厉害了,那么大一锅饭。”
“这都下力气的,吃得多也正常。”
“尤其是那个小子,看着干瘦干瘦的,一人吃三人的饭,那肚子咋装下去的。”
安然躺凉席上,看似睡着其实在苦逼的干活。
“生生生,拜托你们,能不能不要每天吃了草就想着生崽子,我这里真的要爆炸了。
而且,你们能不能不要吃我种的菜!辣椒也吃,你们是四川还是重庆的兔子,哪有兔子吃辣的。”
正训斥着兔子,安然觉得脚腕上一凉。
这冰冰凉凉滑丝丝的感觉,缓慢低头一瞧。
就地晕厥。
“福宝,咋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李珍香撕着豆角须,女儿突然惊厥,猛烈地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