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战事顺利,应该没有差错,为什么总觉得不太对劲?
翻来覆去想很久,王旭始终找不到原因,心里越来越烦躁,便起身披上棉袍,走出营帐透气。
“将军这么晚还没睡?”
巡逻经过的近卫军屯长行礼问好。
王旭含笑回应。
“睡不着,起来看看。”
“将军注意安全,属下先去巡逻。”
“去吧。”
目视巡逻队伍远去,王旭的眉头再度皱紧,眺望着满天繁星漫步前行。
冬末春初的凉风让他头脑清醒不少。
为什么总感觉漏掉什么?
李肃阵亡,胡轸溃败,原武和阳武两县成为孤城,目前被左右两路诸侯围困,嗯……应该没什么问题,难道是我想太多?
无奈地摇摇头,王旭瞥眼打量四周,发现自己竟然走到公仇称帐外,瞥眼看到帐内还亮着烛灯,他便朝营帐走去。
守门卫兵意欲行礼,他挥手制止,径自掀开帐帘。
“文量,这么晚还不睡?”
“嗯?”
埋首桌案的公仇称急忙起身行礼。
“主公!”
“不用多礼。”
王旭摆摆手,走到桌案旁边跪坐。
公仇称疑惑地问:“主公深夜造访,可是有事吩咐?”
“没什么事。”
王旭笑着摇头。
“我睡不着,碰巧路过,看你这里亮着烛灯便进来看看……天色这么晚,怎么还不休息?”
“今日缴获颇丰,袁术也把粮草分发各部,属下刚才核点完毕,尚且在统计。”
“真是辛苦你了,繁重的后勤事务全压在你身上。”
“这都是分内的事,将士们浴血奋战尚无怨言,属下安坐后方,焉能不知足?”
公仇称笑着回一句,关心地询问。
“主公征战半日必然劳累,为何难以入睡?可是有心事?”
王旭轻轻叹口气。
“确实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今日的战事有忽略的地方。”
“此事好办!”
公仇称淡笑出声。
“心病还需心药医,主公心忧战事,属下便陪主公推演战局,如若无事,便可安心。”
“如何推演?”
“主公可比作董卓,属下便比作诸侯大军,然后把今日战事全盘复演。”
“好!这主意好!”
王旭来了兴致,收敛心神与公仇称你一句我一句地说起来。
半晌。
公仇称脸含笑意,语调肯定地说:“我已诱杀李肃,击败胡轸,原武和阳武两城失去居中大军策应,孤城难守,诸军摆设庆功宴,主公还能有何作为……主公无需再担忧,安心回营歇息。”
王旭早已把自己代入董卓,外加心里不服,苦思半晌,突地大笑不止。
“哈哈哈……文量休要得意,胜败乃兵家常事,荥阳离你大营不过百里,我只需一反常理,不去救援任何部曲,你们攻破胡轸时,我直接派徐荣率精骑出击,利用四散的乱军作为掩护,潜伏到距你大营不远的地方,趁你大胜骄狂时夜袭,再布署大军跟进接应,任你多少兵马,必败无疑。”
王旭得意大笑,却发现公仇称双目圆瞪、满眼惊骇。
他瞬间反应过来,大惊失色。
“糟了!要出事!”
公仇称惊疑不定。
“徐荣若真有这个胆量,大军危在旦夕。”
“徐荣文武双全,智计过人,未必不敢。”
王旭越想越心慌,不敢浪费时间,慌忙起身走向帐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