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淑异常崇敬的目光令张仲景很不自然。
“将军夫人既然已经能够为人通脉,医术势必在鄙人之上,何故再把鄙人唤过来呢?”
“前辈有所不知,晚辈虽然会通脉,但不是依靠医术,而是学自道家的内力通脉,黄叙的身体情况很复杂,晚辈不知该如何下药,只能请前辈出手。”徐淑晒然笑说。
“内力通脉是道家绝学,当今天下会的人不多,还多是隐士,难觅踪迹,想不到将军夫人竟然身怀绝技……这位毅力非凡的小将军确实有福,今日算是捡回一条命。”
张仲景徐徐打开药箱取出了银针。
“鄙人便先替小将军扎穴,尽力协助黄忠将军通脉。”
“我?”
黄忠愕然摇头。
“我不会通脉。”
“这……”
张仲景疑惑地抬头看看众人。
“鄙人虽然孤陋寡闻,但亦知通脉必须功力卓绝才行,若将军夫人不愿把此法教给黄将军,此事如何能成?”
“前辈有所不知,晚辈虽不如黄将军功力卓绝,但为黄叙通脉已是勉强能成。”徐淑自信地说。
张仲景怔怔地望着徐淑,眼神明显略带疑虑。
“想不到将军夫人这般年轻就已经是武学大家……倒不是鄙人不信,只是若后力稍有不足,未能尽得全功,小将军必然当场暴毙,确实有些太过行险。”
“前辈着实不用担心,纵然我的功力有些勉强,但有他在就足够了。”徐淑含笑指向王旭。
“王将军?”
张仲景将信将疑地看着王旭,出于医者对病人负责的态度,他仔细想想,终是忍不住劝说。
“将军的文治武功早已扬名天下,自是流芳百世的名将,但治病救人容不得半点差错,鄙人早前曾替黄将军把脉,知其内力雄浑,还是黄将军出手更稳妥。”
王旭不想过多耽搁时间,笑着伸出自己的手。
“先生不如也为我把一脉。”
张仲景狐疑地捏住他手腕,仅仅只过片刻便满目惊骇。
“好生雄浑的劲力……世人早就盛传将军文武双全,但都以为此武是指兵事,没想将军竟是天下一等一的猛将!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将军能无往不破,真是犹如神将般不可思议!”
黄忠和黄叙父子亦是骇然,黄忠虽然知道王旭武艺很好,但不知道已经好到这种程度。
王旭泰然自若地笑笑。
“先生理当安心了吧……此番不是我有意要显摆,只是内力通脉是由我的恩师传授,干系到师父传承的引气法门,他只准我传给子孙后人,未经他许可,确实不好轻易传播。”
黄忠爽朗笑说:“尊敬恩师是理所应当,纵然主公愿传,末将也不敢受,岂能陷主公于不义?”
“汉升不介意就好。”
王旭不再多话,转而回身看向黄叙。
“你到床上躺好,顺道把上衣脱下,除去徐淑和神医,大家都先出去。”
黄叙喜出望外,当即大步走向床边,倒是黄忠眉头紧皱,突地出声说:“主公,这……这主母尚在此地,叙儿去衣岂不是有辱主母威仪?”
王旭不以为然地挥挥衣袖。
“无妨!徐淑此时是医者,治病不拘俗礼,救人不分男女!”
“此言甚是!”
张仲景立刻出声接话,看向王旭和徐淑的眼神也更添三分敬意。
黄忠目露感动,深深地行个大礼。
“主公和主母的大恩,黄忠必定永远铭记。”
“行了!汉升无需如此,你们都先出去吧!”
“诺!”
治疗的过程很顺利,王旭亲自为黄叙通脉,徐淑在旁协助,张仲景则研磨药粉,并用银针缓解黄叙的抽搐情况,三人合力倒是没有意外,不多时,屋外来回踱步的黄忠便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
“主公!”
“黄叙的命应该是保住了!”